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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就是一直不被受寵的太傅之女?聽說她長相醜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被冷落的。&rdo;
&ldo;那還用說?身為女子,貌美如花是第一要緊的,什麼才學、地位,都抵不過這張臉。&rdo;婦人說道這裡,便再也忍不住,連忙用衣袖擋住微微翹起的嘴角。她喜滋滋的看著身旁明艷動人的女兒,道:&ldo;快別說了,畢竟我們打通層層關係,才借著拜祭秦氏的由頭入得這裡,你看周圍都是高官顯貴,從中謀得一門好親事才是正緊的。&rdo;
少女瞥了眼靈堂正中刻著秦氏的牌匾,微微扯了扯嘴角,笑著點頭道:&ldo;是,母親。&rdo;
未時,灰撲撲的天空開始飄起鵝毛大雪,昏黃的雲朵低低壓在屋頂,屋檐外結下尖銳而晶瑩的冰凌,好似一把倒扣的釘耙,在光線下閃著令人心驚的白光。
悽厲的寒風呼嘯而過,將樹梢上搖搖欲墜的積雪吹落,墜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一聲樂聲響起,悠長而低沉,負責哭靈的一干人蜂擁跪在靈堂內,頓時哭聲哀鳴,黃紙漫天,相府內外皆著素縞,與不斷飄落的雪花融為一體,遠遠望去,若隱若現宛如夢境。
秦婉瓔倒覺著,這場夢該醒了。
緩緩地,她睜開了眼。
此時,她躺在一張雕花細木貴妃榻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湘妃色緞面被,周身暖意融融。隔著厚厚的丁香色帳幔,還能聞見清甜的安息香。
好久沒有這般美滋滋的睡一個好覺了,秦安歌微微伸了伸懶腰,撥開帳幔懶懶問道:&ldo;這是什麼時辰了?&rdo;
&ldo;小姐醒啦,小姐這一覺好夢。現下已是辰時了,說好了今個要陪夫人用早飯的,小姐可要快些了,不然夫人又該數落小姐了。&rdo;一名身著鵝黃色娟紗繡花長裙的丫鬟連忙走來,看樣子才十三四歲,卻舉止老練,只是話有些多,嘰嘰喳喳就像樹梢的黃鸝,倒也算活潑伶俐。
只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安歌揉了揉雙眼,環顧四周,發現身處居室如此陌生,周圍的丫鬟奴僕也一個都不認得,這是怎麼回事?
無意間看見斜對面鏤空梅花大紅朱漆梳妝檯上,鑲嵌著一枚大而明亮的銅鏡,她緩緩走到銅鏡前,看見了一張不同於秦安歌的絕美面容。
那一霎,她突然一個激靈,終於想起來‐‐真正的秦婉瓔已經死了!她死在一個悽苦的冬夜,而今已是春意盎然,若她沒猜錯,現下的她是重生在另一名女子身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臉,端詳鏡中女子的模樣,看著倒有幾分眼熟,仔細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這名女子正是她下葬之日假借祭拜之名,混入人群中,妄想攀附名門的王婉纓!
為何是她?!
秦婉瓔雙手握拳,心中猶如填滿的磚塊堵得慌。
王婉纓的祖父不過是王家當年從表親家過繼過來,以填充子嗣的,後來王家人丁漸漸興勝,這一支漸漸就被排除在外了,如今他們與顯赫的王家八桿子都打不著,王婉纓的父親在城中做些販賣絲帛的買賣,雖富甲一方,但終究是個商賈,地位低下,而王婉纓更是命運不濟,雖長著一幅絕世容顏,卻只是個庶出。
當今世道,女子身份低賤,卻容貌不俗,難免會受人輕賤,舉步維艱。秦婉瓔在上一世雖受夫君冷落,卻憑著高貴的出生,從未受過輕待,如今重活一世,竟變成了此等低賤之人,可以料想,往後的路定然不好走了
&ldo;小姐,你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rdo;身旁的丫鬟關切的問道。
&ldo;無妨。&rdo;秦婉瓔揉了揉額角,仔細想了想這丫鬟的來歷。原來這位是王婉纓的貼身丫鬟,名叫汐霞,與王婉纓情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