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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送往龍溪鎮的私宅,具體作何打算,我並不知情。&rdo;
齊素素杏眼轉了轉,思量片刻又道:&ldo;你也去?&rdo;
&ldo;嗯。&rdo;趙無恙低咽一聲。
&ldo;那你安排下,我也一同隨行。&rdo;
什麼?趙無恙還沒反應過來,齊素素便收起劍大步流星般的離開了,他愣在原地,心裡卻有些慌亂,不知道為何,這女人的要求他總是不知如何拒絕……
和光居,琴聲繚繞,竹葉沙沙隨風作響,岑寂中帶著一絲陰霾。
桓溫步進房內,青煙繚繞,帶著徐徐清香。秦安歌端坐在古琴前,面色冷郁,正低頭撥弄著琴弦。
這雙手靈巧而纖細,皮膚如剛剛綻放的荷花瓣,白中帶著一絲粉紅,叫人看著就覺美好。可正是這雙手,在桓溫進入房屋後,便開始狂亂、了無章法的彈奏古琴,速度越來越快,琴音也隨之越來越高亢,最終在一聲尖銳聲中,琴弦斷了,琴音驟然停止。
失去了琴音的和光居,寂靜得就像一座死宅。桓溫站在秦安歌面前,默默看著她。居高臨下的注視,令秦安歌更覺煩悶不已,她背過身子,握著剛剛被琴弦繃傷的手指,不再看他。
他既有心將她送走,那便是對她一點也無意,也罷,反正前世他對秦安歌無情,今生對王婉纓同樣如此,也是情理之中。
秦安歌默默想著,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她雖得不到慕容端的寵愛,但畢竟是夫妻,所以重生轉世,依舊有剪不斷的姻緣。她雖然有些厭惡慕容端,但此時此刻,更令她傷心的是桓溫的冷酷與理智,她記憶中的那個桓溫雖然聰慧睿智,卻也是個正直豪邁、意氣風發的男子,不似現在這般猶如骨髓都浸透在陰謀與算計中,令她失望透頂。
耳邊悉悉索索一陣瑣碎的聲音,秦安歌從沉思中回過神,循聲而望。才發現桓溫此時正默默坐在自己身旁,手中抱著個藥箱,正在那一堆瓶瓶罐罐中尋找著什麼。
&ldo;我說,婉纓姑娘貌美如花,可這生活瑣事,倒是不怎麼擅長打理,這麼一大箱子藥,竟沒個分門別類,找起來實在費勁。&rdo;桓溫打開一個瓷瓶聞了聞,覺得不對,又去聞下一個。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個青玉色的瓷瓶,將裡面的藥膏倒出一些,然後走到秦安歌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桓溫在她剛剛受傷的手指上塗抹藥膏,低著頭神情專注。秦安歌側著頭,偷偷看著他低垂的眼睫,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纏著桓溫為她畫畫像的情景。
也是這樣認真的樣子,他低著頭一筆一筆細細描繪,嘴角時不時勾起淺淺弧度。當時的秦安歌歡心雀躍,覺得此情此景,就如廣為流傳的話本中的橋段:才子佳人,吟詩作畫,風花雪月,兩心相許。
似乎連空氣都飄蕩著桃花香,連光線都是粉色的。她耐著性子好不容易等到桓溫擱下畫筆。連忙噔噔跑到桌子前,踮著腳尖將腦袋努力往畫卷上湊過去,定睛一看:喝!好一隻威風凜凜的大老虎,圓瞪著雙眼,有著銳利的尖牙和油光雪亮的皮毛,一看便是只猛虎。
說好的美人畫像呢?秦安歌哭喪著臉,失望至極:&ldo;這哪裡是我啊,我比它美多了。&rdo;
&ldo;我也沒說畫你呀,是你自己非要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rdo;桓溫攤了攤手,一臉壞笑。
&ldo;你……你&rdo;小小的秦安歌起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而身邊的丫鬟們都被逗得捂嘴偷笑。
想起小時候,秦安歌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笑意,她眯著眼看著面前的男子,還是那般溫潤如玉,謙和睿智,若能回到從前,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