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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倪籍,桓溫決定和秦安歌住在這裡,他差人將他們的包裹從客棧拿來,找了間乾淨的偏房收拾給秦安歌住,自己則躺在倪籍房中的地板上守著,對倪籍的照看也十分用心細緻,眼看他日漸憔悴,倪籍卻依舊沒有醒來,秦安歌和眾人的心,都莫名越來越緊張了起來。
倪籍是桓溫的恩師,在他最危難落魄的時候,倪籍收留了他,並傳道受業,在桓溫心中地位如同父親一般,如若倪籍因此殞命,桓溫定會大開殺戒,向廣凌王尋仇,說不準劍指寧州,踏平廣陵王的封地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又是一番悲劇。
秦安歌知道桓溫若決計要做什麼,任誰都無法阻攔,她不敢明目張胆的勸阻,只得時不時的向他念叨些佛經,給他講人之大愛,乃是愛天下眾生之類,希望他能有所領悟。
可是,桓溫總是神色複雜的看她良久,然後默默藉故走開,直到有一日,實在是忍耐不了,便開口問道:&ldo;你近來貌似有些沉迷佛法。&rdo;
秦安歌不知所以的點點頭,而後便聽到他冷幽幽道:&ldo;把你要出家的心思棄了吧,我不妨告訴你,若你出家,你去哪,我便燒哪。&rdo;
&ldo;你……&rdo;她剛想辯駁幾句,抬頭對上桓溫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情,便什麼都不敢說了,這股子戾氣常人是難有的,可桓溫卻一貫如此。
好在,這種難熬的日子沒過多久,便出現了轉機。
倪嫣然回來了!
這種非常時期,倪嫣然本不該出現,可現下倪籍躺在床上沉睡不醒,不知是死是活,作為他唯一的血脈,桓溫不得不差專人,送信叫她回來。
&ldo;要面對的,終要面對。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時。嫣然受家師教導,向來通透,她也不願意做個糊塗蟲般過一生。&rdo;
趁著倪嫣然看望倪籍的空檔,桓溫將秦安歌拉到門外,三言兩語就說服了她。
&ldo;那他們的婚事……&rdo;秦安歌冷眼旁觀,覺得世子是真心喜歡嫣然的,他向來孤傲,眼神看誰都是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可唯獨看倪嫣然時,那眼神卻溫柔如水。
桓溫想說什麼,瞥了一眼秦安歌落寞悲傷的樣子,頓了頓,也不再多言。
倪嫣然從倪籍的房中出來,神色如常,看了看家裡的菜園,擼起袖子開始做飯,並一邊摘菜,一邊問:&ldo;今晚殺只雞,你們是想喝雞湯,還是吃燒雞?&rdo;
秦安歌有些啞口無言,愣是沒反應過來,桓溫道先開口道:&ldo;一半燉湯,一半燒雞。&rdo;
&ldo;你倒講究。&rdo;倪嫣然冷聲嘲諷道。
&ldo;再講究也不及你的那位世子殿下。&rdo;桓溫毫不客氣的還擊,話一出口,旁邊的秦安歌都嚇得心跳到嗓子眼。
倪嫣然也頓了頓,抬頭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又埋頭幹活,半響才幹乾的回了句:&ldo;呵,的確。&rdo;
☆、桓榮
&ldo;世子的茶水只能用新鮮的露水烹煮,薰香得是雪後松柏調製的香,飲食起居,無一不精。他曾說過,萬事萬物都有一定的章法,而他的章法便是需得完美無暇之物,才能近他身旁。我當時就想,我這樣子,他定然會厭惡的。&rdo;
倪嫣然手裡一邊幹著活,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見無人回應,自己嘆了一聲,默默回到廚房。
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菜餚就做好了,大家坐在一起,只默默吃著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幾天,倪籍也醒了。
醫者為他把了脈,說是已無大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