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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朝瀾抬手,將手掌輕輕貼在門板上。
他就在這門後,喚他一聲就能聽到他的聲音,不會像那年夏天,茫茫天地之間,再也遍尋不到。
次日清早,楊紀清起床,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任朝瀾背朝房門,腿上蓋著被子坐在椅子上。他垂著頭,散落的長髮將他的臉遮了大半。楊紀清彎腰湊近任朝瀾,發現他閉著雙眼,呼吸清淺,竟是在睡夢中。
楊紀清愣住,還未來記得直起腰,就看到任朝瀾睜開了雙眼,抬眸與他對上了視線。
「你怎麼坐在這裡睡?」楊紀清直起腰,開口問道,「不喜歡睡沙發嗎?要不今晚你就睡床吧。」
「你也睡床?」任朝瀾抬頭,嗓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和喑啞。
「你睡床我當然是睡沙發了。」楊紀清送了任朝瀾一個白眼,繞過他坐著的椅子,往客廳里走。
「那還是你睡床吧。」任朝瀾抱著被子站起來,起身去沙發那邊疊被子。
兩人洗漱完,楊一樂就帶著早餐回來了。
三人一起吃完早餐,楊紀清提出要去剪頭髮。長發打理起來麻煩,以前有丫鬟幫忙,現在只能自立更在。楊紀清自力更生了幾天,決定放棄努力,入鄉隨俗,融入這個時代男人短髮的大潮流當中。
「你要一起去剪頭髮嗎?」楊紀清看向任朝瀾。他有下人伺候,任家家主自然也是不可能自己打理自己那頭長髮的,在這方面跟他一樣業務生疏,昨天洗澡卸了冠之後,就再也沒束起來過。
「嗯,我也一起去。」任朝瀾頷首道。
楊一樂給了兩人一百的理髮錢,然後才出門上班。
楊紀清和任朝瀾等到理髮店開門的時間,才一起出門下樓。
陽光新苑出來,步行十餘分鐘,就有一家理髮店。
理髮店早上剛開門,店裡還沒什麼客人,裡面也乾乾淨淨的,楊紀清和任朝瀾一進去,就受到了熱情的招待——主要來自幾個洗頭小妹。
楊紀清剪了一個半長發,微卷的發梢貼著脖頸。任朝瀾則乾淨利落地直接剪短,露出素白的後頸。
剪完頭髮,楊紀清去收銀台付錢。45塊錢一人,收銀小妹收他100塊,又找了他10塊。10塊是一張5塊和五枚1塊硬幣。那收銀小妹視線忙著往楊紀清臉上瞄,找零往人手上放時,沒注意就讓五枚硬幣從楊紀清手上滑了出去。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撿起來。」收銀小妹說著就要繞出來幫楊紀清撿硬幣。
「沒事,我自己撿。」楊紀清說著,卻沒有馬上彎腰間硬幣,甚至還阻止了任朝瀾幫他撿。
「怎麼了?」任朝瀾問道。
「這卦象說,往南走,在一處僻靜之地,會有人主動給我送來一筆錢財。」楊紀清仔細記下卦象,才彎腰撿起硬幣,「我打算幫我小曾孫賺筆家用回來,你要一起來嗎?」
任朝瀾毫無疑問地選擇了跟楊紀清一起去。
大概兩個小時後,兩人在一條幽靜的胡同中停下了腳步,他們面前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門樓,頂上掛著楊紀清一點也不陌生的匾額——一面寫著「山味居」三個大字的匾額。
「我覺得應該就是這裡了。」楊紀清仰著頭說道。
「那進去?」
「進去。」
迎客的服務員還是原來的那兩位,兩人看到楊紀清,立刻熱情地上前歡迎。
「歡迎再次光臨。」
「你們還記得我?」楊紀清道。
「你長得比明星還俊,我們想忘也忘不了啊!」服務員笑意盈盈道。
任朝瀾微微蹙眉,上前一步,牽住楊紀清的手,淡淡地看向那兩位服務員。
服務員一愣,隨即露出善意的笑容,一位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