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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小章魚去游泳了。」

話落那一刻，齊苻明的目光遠遠落在沙灘上，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道修長的人影。但很快，這道人影便隱藏在黑暗中下了水。不知過了多久，平靜的海面揚起了巨大的波瀾，一尾白金色的魚尾穿透海面，在夜色和星光的照耀下閃著淡淡的光輝。

這是齊苻明第一次見到如此肆無忌憚的簡池，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魚尾。

他看了很久很久，忽而轉身對聞闕道：「你說如果咱們那時候靠近了深海，是不是也能看到他這樣？」

那略帶感慨的聲線仿佛將那幾年的故事都凝聚在了一起。

然而聞闕淡淡掃了他一眼：「別想太多，那時候他早就跟著簡老爺子來京市了。」

齊苻明：「……我是說如果。」

聞闕：「如果也沒用，你走不到深淵十一層。」

齊苻明：「！」

捏媽的，到底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雖然說的確實有道理。

齊苻明悄悄嘆了一口氣，正欲放鬆心情繼續看海面上那場動人心魄的表演，卻聽到聞闕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我想問問簡池要不要回深淵看看。」

齊苻明的腦門上當場冒出了幾個問號，沉默半晌扔下一句：「你瘋了？」

他扭頭去看聞闕。

男人靠在欄杆上，垂著眼眸。不用仔細去看也知道他是在注視簡池，這種沉靜又帶著月光般溫柔的模樣齊苻明只在聞闕望著簡池時看過。

他抿了抿唇，問道：「為什麼突然要回深淵？」

聞闕沒瞞著他：「想去替簡池找找，他家人還在不在。」

齊苻明表情更加無奈了：「雖然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但我覺得你可能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簡池一條魚在深淵活了那麼多年都沒見到他家人，基本上就可以斷定他父母不在了。聞闕，若非必要，我想他們是不會離開簡池的。」

拍了拍聞闕的肩膀，齊苻明還想說什麼，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腿上似乎撲過來一團軟乎乎的什麼東西，等他定睛看去，赫然就是灰撲撲的糰子小惡魔。

此刻的小惡魔雙手扒拉著齊苻明的褲腿，用力地拉扯著似乎想要順著褲子爬上齊苻明的肩膀，然而那一下一下的爬是沒爬上去，倒是差點把齊苻明的褲子給扯下來。一來二去的齊苻明終於忍不住了，他彎腰將這隻惡魔崽子拎起來，沒好氣的問：「惡霸天你到底想幹嘛？」

然而與齊苻明對上眼的卻是一雙朦朧的紅色眼眸。

還不等齊苻明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酒香突然順著夜風飄進了齊苻明的鼻子裡，齊苻明的腦袋有一瞬間的宕機。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下一秒臉色倏然大變：「我艹，惡霸天你剛剛是不是偷喝酒了！」

「沒有！」

小惡魔理直氣壯地插著腰：「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喝！」

齊苻明：「……」

靠，沒救了。

他檢查了小惡魔渾身上下，身上那股果酒的香甜愈發濃郁，齊苻明頭頂的黑線也一根根掉下來。他嘆了口氣正想問問聞闕怎麼辦，卻見聞闕的目光已經朝著他身後的方向看了過去，而且那向來冷冷淡淡的表情在此刻變得有些奇怪。

齊苻明的心中倏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齊苻明也看過去的時候，只見一條小人魚歪歪扭扭地朝著聞闕所在的方向衝過來，那小小的身板看上去一會兒往左邊倒去，一會兒往右邊倒去。在陽檯燈光的照耀下，白皙的包子臉坨紅，睜著雙霧蒙蒙的眼睛，看上去就是喝多了的樣子。

齊苻明：「……」

齊苻明簡直要炸毛了。

聞闕上前彎腰將安安抱進懷裡，手指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