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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忙,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就剩我这个没本事的守着二亩地。” 酡馥知道,安萍在家带孩子已经烦了,平淡的日子一长,也幻想大浪涛天的刺激,只不过老天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酡馥转身给孟穗挂了个电话,只有保姆在家,她说:“孟穗的爷爷去世了,一家人都在守灵堂。” 酡馥心想,真是怪啊,今晚到处都在死人,怎么死人都是爷爷,死人会不会是同个人?这个念头一跳,她的心一阵紧缩,她要冲出去找他。天哗啦啦地下起了雨,母亲一把抓住了她:“你是快结婚的人,别去那种地方沾一身的晦气。”
临时搭建的灵篷在夜雨中飘摇,篷内的贾基唱得很卖力,先是一首《爸爸的草鞋》,后是一首《 不老的爸爸》…… 那晚的歌都是跟父亲有关。孟穗的爷爷个老烟鬼,得了肺癌也是预料中的事。孟穗的父亲又极爱热闹,把丧事办得比喜事还宏大隆重,请来了全市最好的板板乐队。贾基是今晚的主打歌手,他的歌声穿过闹轰轰的灵堂,在夜色里荡出乔装的凄凉。孟穗站在爷爷的棺材边,满场的人都在搓麻将,分不清谁是家孝子,谁是野孝子,过了半夜,贾基的歌声又引来了一群野孝子,他们以搓麻的方式来义务守灵。有个女孩一直没有碰麻将,整夜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歌手,眼睛里有崇敬仰望的光。休息的时候,她为他端上一碗鸡汤:“刚刚熬好的。” 一个贝斯手对他歪嘴挤鼻子:“老婆好体贴啊。”
贾基失踪了三天,酡馥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失踪前的那个深夜,贾基给酡馥挂过电话:“爷爷得了急病,我必须马上回老家,从老家回来就和你结婚。”酡馥胸口一阵紧,正想问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路走?耳边早响起一串盲音。
贾基的父母在电话里吞吞吐吐,闪闪烁烁,一次,二次,直到第五次,酡馥脑子空了,死一样的静,毛骨悚然没有声响。那一晚她呆坐在窗前,绝望虚无地想象着。月光拖着狰狞的影子打在墙壁上。
后半夜她给自己煮了一壶浓浓的咖啡 ……她安心是要熬夜。她熬夜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美国ETS,一封给贾基要去的学校。学校的申请都是酡馥联系的,她比贾基还了解细节。在信的结尾,她写道:如果我的揭发有假,不妨考考他的听力,像不像托福650的人。
酡馥站在阳光下。阳光下的邮筒绿得发了疯,让酡馥想起狼的眼睛。她捏着信的手一直在抖,抖得像秋天的叶子,好几次想松手结果又抓紧了 …… 信到底没有跌进邮筒。她笑问自己:“犯得着吗?把自己的名字也陪上了,你还想不想去美国?” 于是酡馥扬头一个转身,暂时把信扣了下来,她计划再冲一次美国,如果失败了,再鱼死网破也不晚。
她又回到了起点。她的GRE效期还长,但托福已经过期了,她憋着气又考了一次,枪手为自己上阵,这一仗太干净了,太漂亮了,酡馥居然摘了个满分。她知道命运之神已经开始对她微笑。三个月后,她盯着护照上的签证几乎要落泪:转了这么多冤枉的圈子,最终还是靠了自己。
她本来不想理孟穗,但孟穗却自己找上了门。酡馥装都不想装,只想和她撕破脸皮,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话:“你要结婚了吧?我没有礼金,你给他转话,他还欠我好几千的代考费。” 孟穗的人瘦了好几圈,焦枯着一张脸:“我知道你恨我,你现在可以笑我,我给了他一万美元,他发誓去了美国一定帮我,可他一走了就没了音信,我只有找你。。。。。。” 酡馥像被人点了穴,想喊喊不出声,想跳跳不起来 …… 原来上当受骗的不是她一个人!
已是隆冬 ,天黑得早,城市很快沦陷在忧长的漆黑里,关上窗户的房间依然能感到季节的阴寒,两人像知己一样谈到深夜。冷雨敲窗的夜里,响过酡馥的一阵叹息:“我总算懂了你为什么想出国,你那公司到处都埋着炸药。” 女人都是心软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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