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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了。”
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想透露给七斗关于这件事的任何秘密。七斗想自己的指望可能落空了,但又有点不甘心,就紧接着跟了一句:
“早年胭脂沟采金的会那么多啊?”
“那可不是,早年那里还要修铁路外运黄金呢。你姥爷在那里一干就是许多年,撇家舍业的,不易啊。”姥姥叹口气。
七斗暗想,撇家舍业是撇了姥姥吗?便又问了一句:
“姥爷采金时你跟着他吗?”
“我还没跟着他呢,他有他个人的家。”姥姥补充道,“他有自己的亲娘老子。”
“怪不得呢。”七斗打着圆场,“你比我姥爷小这么多。”
但她心下却起了疑团,因为母亲是家中老大,按岁数来讲,姥姥必须是十五岁就生下了母亲。十五岁,能生孩子吗?七斗想趁姥姥不备问出点蹊跷,就说:
“像我这么大的人能生孩子吗?”
姥姥大吃一惊,直直地盯着七斗,大叫:“你看上男人了吧?”
“不是,我觉得好玩,随口问问的。”
“啊呀,你这话可吓了我一跳。”姥姥舒口气说,“像你这么大太小了点,再过几年吧。”
“几年?”七斗把脖子一歪,“是两年吗?”
“两年?”姥姥支支吾吾地说,“恐怕……不过……有你这样问话的孩子吗?”姥姥故意把脸一绷,不再说话。七斗想她一定不是真生气了,她这是在搪塞她,这令七斗更加怀疑。
锁柱叔叔带着老婆孩子来吊丧了。七斗见到了他的老婆,一个又矮又胖的山里女人,牙齿很黄,指甲有半截是黑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护着那张浮肿的脸,两颊处满是疙疙瘩瘩,七斗第一眼就对她没有好印象。她见了姥姥后先是扑在姥姥肩头恸哭了几声,诉说她听到姥爷死讯后如何不相信等,劝姥姥珍重自己的身体,姥姥只好跟着凄然地流泪。后来她把目光放在七斗身上,像猫叫春一样地叫着:
“这就是我那可怜的玉兰姐的孩子吗?”
说着就过来抓七斗的手,七斗皱了下眉,但还是把手伸给她。
“细皮嫩肉的,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只可惜这么早就短了娘。”她呜呜咽咽地悲叹。
“这孩子叫七斗。”锁柱叔叔似乎看出了七斗的不快,就扳过老婆的手说,“你手劲太大,别弄疼了她。”
“唉,就是,瞧瞧我这双爪子,拽疼了你不是?”这个像母夜叉一样有力气的女人很不甘心地收回自己的手,她像一个行将谢幕的演员一样退场,却把她自己的儿子推到前台,说,“认识认识你七斗妹妹,她比你小一岁,可比你懂事多了。”
七斗抬头看,见是刚才躲在大人们身后的那个男孩子,有点老相,很瘦,眉眼处落着不少癣,像梅花鹿的斑点似的。他见七斗瞧他,便浑身不自在起来,手抖来抖去的,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合适。七斗认为他是个胆小的孩子,就主动与他搭话:
“我开学该上六年级了,你呢?”
“我、我和、你一、一样,要、要上、六年级。”
“那你不是比我大一岁吗?你上学晚一年?”
“不、不是,是、是我、蹲、蹲了、一级……”男孩子结结巴巴地说,脸涨得通红,看来他倒是个很诚实的人呢。
见自己的儿子有些窘态,锁柱就在旁解释说前年庄稼活太多,拖累了孩子,把功课耽误了,还说他见了生人就爱结巴,打小时候就这样子。七斗从谈话中得知这是他们的独苗,叫福根。
福根跟七斗一样戴上了孝布,不过不是重孝,只在腰间系了一条白麻布的带子。福根看上去就更显瘦弱。因为外姓人给戴了孝,这是死者的福气,姥姥就赶紧给福根赏钱。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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