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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宴仍在繼續,氣氛絲毫沒變,就好像所有人都假裝沒察覺剛才一觸即發的某種情緒,只有龍七轉著手機,透過交疊的酒瓶與人群看著蔣稟,蔣稟對她視若無睹,神色里透著輕視。
他覺得她就這頑劣性子,沒禮貌,沒教養,比不上白艾庭,配不上靳譯肯。
他甚至好像在等她露出本性,當場沖他發脾氣來證明他的想法沒有錯。
但是龍七沒有。
她不可能在這時候讓靳譯肯為難,所以決定這就給蔣稟一個大面子,她把手機擺回桌上,拿過靳譯肯剛開的一瓶啤酒,但她正要起的時候,靳譯肯的手突然按在了她的肩上,把她向上的力道輕輕按了回去,她看他,他正興致盎然地跟對面一哥們侃著,右手則穩穩壓在龍七肩上,等侃完,他才在倒酒時說了一句:&ldo;坐著,不用站。&rdo;
說完,他給蔣稟敬了杯酒。
其中意思不必多說,靳譯肯把敬酒的話說得挺圓,蔣稟當然不能不喝,兩人說是互敬,其實是拼,好在蔣稟酒量挺弱的,靳譯肯不一會兒就把他灌倒了,當時整個場子都倒得差不多了,只有龍七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靳譯肯到最後也有些微醺,他安分下來後,握住龍七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一聲不吭地坐著。
龍七用涼涼的濕巾擦了擦他泛紅的脖子,他突然轉過頭,問她:&ldo;你會想我嗎?&rdo;
靳譯肯說,他忘記那天晚上龍七是怎麼回答的了,他那時真的喝高了,意識僅存於問出問題之前,而問出來之後所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他倒頭睡椅子上了,真不記得她當時怎麼回答的,他覺得她根本就沒回答這個問題。
龍七說放屁,她明明回答了。
靳譯肯要她再重複一遍。
她叫他自己去想。
接下來進入寒假了也沒閒著,龍七一邊溫習功課的同時,一邊陪著他和一撥又一撥的朋友吃飯,其中有一部分是龍七見過的,這部分以前被她歸類為靳譯肯的狐朋狗友(否則他不會光明正大地把當時還是地下情的她帶在身邊,說明他們要麼沒踏入過靳譯肯的正常生活,根本不知道白艾庭的存在,要麼就是跟靳譯肯一丘之貉,即使知道也幫著瞞),另一部分則是長輩間都相互交好的朋友,正經朋友,龍七挺喜歡他跟這些正經朋友待一起時的狀態,就讓他跟狐朋狗友少接觸,一個個兒全是跟他一樣的紈絝子弟,壞習慣倒比他多,私生活也亂。
靳譯肯說她這就嫩了,說他交朋友只分虛實,不分好壞,花出去的財力和精力總有一天拿得回來,那幫紈絝子弟不能說是狐朋狗友,只能說是未來的生意朋友。
歸根究底就是給自己&ldo;留條路&rdo;,就像他很久之前對龍七勸導過的一樣,算是他的人生準則。
龍七說:&ldo;好,我以後也學學。&rdo;
他說:&ldo;你別學,你有我就行了。&rdo;
連續下了幾天雪後,靳譯肯出國的日子快到了。
他的最後一頓飯是打算跟龍七吃的,那是出國前的最後一天,飛機是明早九點的,他把龍七接出來後就開始訂餐館,這期間總是有來電干擾,他有點煩,車子因此開得一急一緩的。車外大雪紛飛,車內暖氣四溢,龍七將手肘撐在車窗旁,扣著額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幾次訊號中斷後,靳譯肯用拋擲的形式把手機扔車檔旁,顯出一絲絲煩躁,車子在路上飛馳著,龍七慢條斯理地看著他的舉止行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麼看著。
靳譯肯沒察覺。
&ldo;英國這幾天氣溫不穩定,&rdo;龍七慢慢地說,&ldo;多帶點衣服。&rdo;
&ldo;帶了。&rdo;
&ldo;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