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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雪下意識探手接過,入手溫潤,靈氣涌動,似有鳳鳴聲響徹於識海之中。
正愣神之際,玉瀲心的話語聲自身前傳來:「朱雀傳承,若你能將之參悟,區區渡劫境,於你而言,想必不是難關。」
玉瀲心已重新拿起笤帚,繼續清掃地上的落葉。
尋常人爭先恐後擠破頭皮也得不到的傳承落在殷晴雪手中,卻令她沉默。
因為她太明白,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心血與努力便越多,所需承擔的責任也越重。
今日她一旦接下這枚神珠,意味著她將失去一部分自由和肆無忌憚的輕狂。
就像,眼前之人一樣。
殷晴雪眼神複雜,抿唇看向玉瀲心,卻聽後者慢悠悠地說道:「絕念三日後便會啟程去仙界,是去是留,你自行定奪吧。」
剛升起的兩分感慨悄然破碎,殷晴雪咬牙,暗恨玉瀲心狠心。
她眼底包著一蓬淚水,卻不甘於被小院的主人瞧見,遂轉身快步走出庭院。
可那枚朱雀靈珠被她緊緊握在手中,井未歸還。
她不是不懂,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沒有人有義務一輩子攙扶她向前。
不論是玉瀲心,闕清雲,莫長鳶,還是方絕念。
人一生在世,總有孤立無援的時候,即便強大如玉瀲心,也不能預料明天和意外哪一個來得更快。
哪怕方絕念願意等她成熟,她也不該理所應當地要求對方這樣做。
方絕念有崇高的理想,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折斷對方的翅膀。
所以,她必須有足夠的實力自保,才能姿態從容地翱翔。
她該更努力一些,成為更優秀的自己,跟上方絕念的腳步,為對方分擔責任與壓力。
玉瀲心給了她機會,將機緣親手交到她手中,她沒有理由棄之不理。
殷晴雪走下聽瀾山前長長的石階,與匆匆追上來的方絕念照面。
後者滿面驚慌,手足無措,瞥見殷晴雪暈紅的眼角和眸心漾動的淚光,她頓時沒了主意,情急之下說道:「我這就去找大人,推薦武岩做仙界巡守,我不去了。」
先前還說這巡守之職非她不可,這會兒底線都不要了,竟連立場也忘得一乾二淨。
殷晴雪原還在難過,聞言沒繃住,破了功,一時間又哭又笑,表情複雜極了。
「傻子。」她哽咽地抱怨著,隨即一把抓住驚慌失措,欲急急上山的方絕念,「不要去。」
方絕念頓住腳步,回頭看她,眼神中儘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殷晴雪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淚水,平復心緒,長長呼出一口氣:「你說得對,仙界百萬精兵,除了你,沒人馴服得了,武岩大哥也不足以勝任。」
方絕念紅唇微啟,似想再說什麼,可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勸說。
「我也不是沒你就不行。」殷晴雪豎起眉毛,做出一副狠心的模樣,攤開手,將朱雀靈珠拿給方絕念看,「你領你的兵,我就在師門修煉,等我突破渡劫境,再去仙界尋你。」
「這……」方絕念啞口無言,可那眼神分明還是極擔心的。
她怕殷晴雪心有雜念,修煉過程之中出什麼岔子,而她卻來不及回來。
經受過玄武傳承的考驗,推己及人,她猜想朱雀傳承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儘管有玉瀲心作保,她還是心疼,不願叫殷晴雪吃這份苦。
殷晴雪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怎麼,你不願見我?想自己一個人在仙界逍遙快活?」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方絕念無奈極了。
這小姑娘真是像極了刺蝟,一旦倔強起來,渾身都是刺。
「不是就好。」殷晴雪冷哼道,眼底的淚跡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