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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追了我一路,現下四處無人,便不必再遮遮掩掩,耍那些你我皆心知肚明的把戲了吧?」她緩緩側身,斜眸瞥向癱在樑柱下的乞丐。
乞丐聞聲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那雙癲狂的眼瞳中血絲密布,神情譏誚,被識破了也不慌不忙,翻了個身倚靠廟門坐穩,髒污的臉孔幾乎辨不清原本的模樣,半死不活地吐出一口氣:「你竟然不怕我?」
玉瀲心語氣平靜:「閣下若想取我性命,先前有的是機會動手,小女子修為低微,禍到臨頭也不過一死而已。」
「不枉為仙子門徒,倒是有幾分闕清雲的氣度。」乞丐聲音古怪地笑了笑,「我來也的確不是要找你的麻煩,你且替我帶句話給郭衍,就說故友來見,事關三十年前鏡虛門之變和闕明城身死之因,煩請他移步觀山樓相見。」
觀山樓,臨近陌衍山脈,是一座地下坊市,歸屬於曲衍魔君所領的陌衍山莊,平日裡人多眼雜,實為各路情報交流的關鍵場所。
玉瀲心未追根究底詢問對方身份,只道:「小女子會將閣下所言如實轉達。」
她話音落下,那乞丐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玉瀲心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如此,在下便靜候佳音。」
其聲喑啞,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體便向後傾倒,兩眼一翻,沒了氣息。
一陣風吹過,破廟地面上的枯草被風吹動,發出細微的簌簌之聲,好似有幽影沿著地面飛快游移,剎那間沒入雨幕之中,不見蹤影。
玉瀲心掃了眼廟門處的屍體,眉頭輕蹙,亦拂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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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衍山莊,莊主書房。
「三十年前鏡虛門之變與闕明城死因?他真是這麼說的?」曲衍魔君背負雙手,神態凝重地望著牆上一副字畫,將信將疑地向玉瀲心確認道。
玉瀲心站在他身後,平靜地回答:「瀲心隻字未改。」
「好。」魔君轉過身,眸色幽邃,「明日你與本座一塊兒去觀山樓。」
「謹遵君上法旨。」
魔君此言在她意料之中,以那神秘鬼修的實力,隨便找誰都可傳話給郭衍,何必跟蹤玉瀲心一路,特地讓她帶話。
其目的顯而易見,他要將玉瀲心牽扯其中,僅是這隻言片語,就令曲衍魔君不得不對她設防。
次日天陰,玉瀲心與郭衍同赴觀山樓。
觀山樓分內外兩城,外城占地廣闊,有凡人居住,內城則只數百畝,是為陌衍山莊名下的修真者交易坊市。
外城比內城要熱鬧許多,曲衍魔君來到觀山樓,並未進入內城,只在外城尋了一處視野開闊的茶館,坐下叫小二上了一壺上好的春茶。
玉瀲心模樣招搖,今日出門見客意在低調,故而在臉上蒙了一層面紗,即便如此,她所過之處,依然吸引了不少隱晦的視線矚目。
兩名地痞正悄悄議論方才走過那位姿態曼妙的女人,他們從東街跟到西街,只一晃眼,那抹紅衣竟在轉角處憑空消失。
「那兩人明顯身份不同尋常。」跟在後邊的年輕男子面有猶豫之色,小聲勸道,「你可仔細著你的性命,萬一……」
在前邊帶路的男人是個獨眼的,臉上有條傷疤,聞言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在外城活動的,身份再特殊又能高到哪裡去?」
「你可別忘了,這觀山樓外城,都是禹少說了算,你要還想救你哥哥,就把你灰耗子似的小膽兒揣進肚子裡別叫人看見了!」
獨眼男人說著,朝掌心吐了口口水,喋喋不休:「不是我說,你兄長也是個沒出息的,吃喝嫖賭欠錢不還壞了觀山樓的規矩,能活命就不錯了!」
他拿衣擺擦亮他的尖刀,「你我若能將那女人弄到手,打通禹少這邊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