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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脆棄了東宮,到處散布消息,說衛蘭澤被俘之前,已與玳姬誕下一子,鼓動衛朝舊民之心,號召衛朝舊民光復衛朝,將越人趕出衛朝的土地。
他命人寫下檄文,每一句都恰到好處的擊中衛人那封埋已久的亡國恥辱心,再加上他文中許下的光復衛朝後的種種優待,承諾的美好諾言。
一時,百姓之間還真民意沸騰,不少人蜂浪一般湧向宛城,表示要捨身投軍,以報亡國之辱,興復衛室。
虞扶蘇卻知,根本不會這麼簡單,方君揚要的,怎麼可能是把越人趕出衛國的舊土,他要的,分明是生靈塗炭!
今日興沖沖跑去投軍的人,來日都將是方君揚手下的劊子手,是他手握的尖刀,伸向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民眾,甚至,砍向不肯服從他們的同胞骨肉……
長公主被救回來後,帝王拖著病軀去看了長公主。
回來後,面色沉黑,動手砸了一整套汝窯燒制的茶具,跌坐榻上,咳的面色潮紅,呼吸幾停。
虞扶蘇好歹不能眼睜睜看他咳死自己,撫著他的背替他順氣,勸道:「你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回來,不見你一絲笑意,反倒生這麼大的氣?」
帝王抬眸,剜了虞扶蘇一眼,繼續掩唇咳嗽。
虞扶蘇反正不怯他,輕拍他的背,慢慢道:「我也去看看長公主吧。」
長公主和她,一向不對付,可當年在田莊,兩人頭一次齊心協力,將帝王從暗牢救了出去。
她隨帝王回了宮,而長公主,這些年在方君揚身邊,承受方君揚的怒氣,一定受了不少磋磨和苦難。
不管怎麼說,她都該去看看她才對。
虞扶蘇料定長公主是吃了不少苦頭的,卻也萬萬沒想到,再次見到長公主,她竟成了這副樣子。
她整個人已瘦脫了相,細腳伶仃,狹長又大的雙眸嵌在深深的眼眶中,在看起來沒有丁點肉的臉頰顴骨上轉動,實在瘮人。
這,哪還有半分當年那個張揚跋扈的長公主的影子?不過是個惹人憐惜的可憐蟲而已。
「陛下為何發那麼大脾氣?」
虞扶蘇在長公主身邊坐下,看她垂著頭,也不說話,只雙手緊緊抱著小腹,一副緊張防備的樣子。
聽到「陛下」兩字,長公主身子敏感地抖了抖。
虞扶蘇再次放輕放柔了聲音,也不急著逼問長公主,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和她敘著話,試圖卸下長公主的滿身防備。
在她的堅持不懈下,她的關懷得到了回饋,長公主抬眼,眼眶中忽然滾下幾滴豆大淚珠來。
她在虞扶蘇的注視下,慢慢掀開身穿的上衫,一層層衣物下,這具身體皮包著骨頭,然小腹卻詭異的微微隆起。
「你有孕了?」虞扶蘇很是驚訝,腔調都有些拔高。
長公主抱著肚子點頭。
「方君揚的?」虞扶蘇問。
長公主點頭。
心中豁然明朗,怪不得陛下發那麼大脾氣。
長公主身懷方君揚的孩子,陛下他如何能容忍?
不過,這個疑慮剛消,心頭再添一道疑竇。
「你既然身懷他的骨肉,他怎麼會把你當成誘餌,置你於危險之中而不顧?」
這一問猛然戳中長公主心底傷痛,她哭出聲來,大聲道:「他不知道!我根本不敢讓他知道!」
「他若知道了,一定會打掉這個孩子,他不稀罕,他不會讓我生的。」
虞扶蘇道:「那他為何要對你……?」
長公主抹了一把淚,「那日他心中煩悶,喝了點酒。」
她忽然哭的更大聲,「陛下也不許我生,要灌我藥,你去替我求求情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