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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被她盯著,動作一下子都變得非常利索,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魚也不敢摸了。
沒多久,沈雲棠就注意到了陰測測站在一邊的那個少年,還是給她穿鞋的那個,瘦瘦高高的。劉海有點過長,把眼睛都擋住了,看不清表情,但渾身都透出一種「我很喪別靠近我」的氣質,像背後靈似的。
她指了指少年,嬌聲道:「那邊那個,閒著沒事幹嗎?過來給我捶腿。」
站了一個多小時,腿都酸了。
少年僵了僵,慢慢掩去複雜神色,低頭走了過來。
沈雲棠低頭玩起了手機,並沒有再分給他一個眼神。
霍溪淮在她身邊蹲下來,靜默了片刻。
沈雲棠好像真的只是在使喚他。
僅僅是……使喚他而已嗎?
沒有別的嗎?
這和前世太不一樣了,由不得他不懷疑沈雲棠也重生了。
霍溪淮斂眸,頓了頓,克服了心理障礙,真的給她捶起了腿。
剛捶了兩下,沈雲棠就皺眉「嘶」了一聲,霍溪淮立即停下來,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冷靜,她原來是要借這個藉口發作。
沈雲棠變聰明了,她都會找理由了。
霍溪淮渾身緊繃,已經開始思索如何報復沈雲棠,耳邊卻聽見她不滿地撒嬌說:「你弄疼我了。」
……
是的,撒嬌。
聲音軟綿綿的,甜滋滋的。沒有罵他,也沒有把尖銳的東西扔到他臉上,僅僅是撒嬌似的抱怨了一句,瞪了他一眼。
連那一眼也沒什麼攻擊力。
看起來在生氣,但這發脾氣帶著一種小女孩賭氣式的的任性。
並沒有他曾經所感受到的那種撲面而來的惡意。
霍溪淮怔住的片刻,沈雲棠已經收回目光,繼續上網衝浪。
其實他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但沈雲棠對痛覺敏感,皮膚嬌嫩,稍微重了一點半點都不行。
霍溪淮手再怎麼輕,再怎麼單薄,也是個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稍微不注意了下,沈雲棠就受不了。
他所認識的那個沈雲棠真的會這樣嗎?
哪怕是重生了想要改變命運,可帶著後來的那些記憶,真的能夠這樣毫無隔閡地指使他嗎?
如果沒有,那原本的沈雲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難道錯過了什麼改變沈雲棠脾氣的關鍵事件?
霍溪淮自己在那胡思亂想了半天,再一抬眼卻發現沈雲棠閉著眼睛睡著了。
陽光偏移了幾度,沈雲棠的一小截手臂暴露在光線下,雪白的皮膚顯得分外通透明淨。
霍溪淮盯著那一小片陽光發呆,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那一片皮膚。
……怎麼會這樣?
大概是強迫症吧。
霍溪淮加快了動作,岔掉這一部分奇怪的思緒。
他一直替沈雲棠捶著腿,從她入睡捶到她醒來。沈雲棠眨了眨眼,發現這個小男孩還蹲在這裡,還挺任勞任怨的。
她伸伸懶腰坐起來,隨手摸了摸他的頭,「態度不錯,加薪。」
小男孩的頭髮柔軟順滑,挺好摸的,她沒忍住又揉了兩下。
霍溪淮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間寒毛炸開,但又在還沒來得及警戒時,就被她像擼狗似的摸了摸頭,一下子愣住了。
沈雲棠在幹什麼?
她摸了他的頭?
霍溪淮沉浸在這個恐怖的消息中,驚愕地看著她起身回了房子裡,久久沒回過神來。
沈雲棠絲毫不知道自己隨手一舉給少年帶來了巨大的震撼,她正在想起文里那個弟弟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