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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孩子，我就知道你會這個樣子，才叫他們不告訴你。&rdo;奶奶一看到甄曉，就招招手讓她靠近一點。

&ldo;奶奶，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不是甄倩打電話給我，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rdo;

&ldo;這不是已經好了嗎。&rdo;奶奶微笑著，&ldo;老人家誰不生這病那病的，不許再哭了，你這哼哼唧唧的，人家還以為我要掛牆上去了。&rdo;

甄曉見奶奶雖然消瘦，但精神好，一顆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因為胃裡多了一個瘤的關係，奶奶現在少食多餐，早上和晚上各一頓中藥調理。

下樓的時候，甄曉掏出手機才發現有十幾個言瑾的未接來電，還有唐栗和吳白的簡訊。

手機一直開著靜音模式放在羽絨衣的口袋裡，剛才一路也沒有注意到。回家之前，她竟也忘了打電話告知他們一聲，她請了假。

她剛從甄倩的媽媽口中得知，奶奶得的是胃癌，在頻繁地嘔吐後，甄倩的媽媽帶著奶奶到了市中心的大醫院檢查身體，做胃鏡活檢的時候，醫生在她的食道上發現兩個斑點。這不是普通的斑點，據醫生說，極有可能是癌細胞的擴散轉移的陰影。

癌細胞一旦開始轉移，對於一個老人家來說，就不太好了。

醫院最終確診為癌症晚期轉移後，甄倩的媽媽失眠一夜，還是選擇對甄曉說了實話。

&ldo;醫生說，最長半年，最短也就兩三個月的事了……&rdo;甄倩的媽媽說著，看著甄曉的表情，到底有些不忍心，&ldo;前段時間根本吃不進任何東西，一吃就馬上吐出來，若不是裝了胃部支架，才能勉強吃點東西，不然早就撐不住了。&rdo;

遠處霓虹燈閃爍，甄曉回頭望了望樓上奶奶房間的方向，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胸口又悶又脹。她握著手機呆站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哭泣。

手機又傳來振動，她就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ldo;你去哪兒了？&rdo;言瑾很少生氣，可這一次，語氣里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ldo;你這樣我有多擔心你知道嗎？&rdo;

聽著對方熟悉的聲音，甄曉終於蹲了下去，用手緊緊捂住嘴，不讓半點哭聲溢出來。

手機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也不知道在哪裡，背景很嘈雜，她聽到他嘆了口氣，以為他馬上要掛電話。

&ldo;別……你別掛……&rdo;甄曉還是哭出聲來，除了這句什麼也說不出來。

眼裡的水汽越積越多，甄曉哭得有些氣短，卻不說一句話。

言瑾從手機里聽到了低微的抽泣聲，隱忍且難過。

他頓住了，心也隨著那哭聲軟了不少，聲音越發低緩，帶著些許誘哄：&ldo;遇到什麼事了？&rdo;

言瑾很快就過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甄曉獨自坐在沙發上，她臉上淚痕狼藉，霎時他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

他沉默地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和她視線齊平。

他眼裡的柔情和憐惜，讓她突然覺得鼻根酸脹。

和言瑾在一起以來，她領略到了他各種時候的溫柔。

但是，此刻言瑾凝望著她的目光，是她見過最最溫柔的。

有這麼一個人，一直關心在意她，勝過關心自己。

言瑾將甄曉納入懷中，安慰性地拍著她的後背。

甄曉鼻子一酸，眼前發糊。

情感一旦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便一發不可收拾。言瑾畢生關於哄女孩的經驗都用在了她身上，她像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