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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礼学大家,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按中洲正统的礼法,凡继位的皇帝,名义上都是先帝与先帝嫡后之子,这便叫大宗,不要说是无子皇帝的继子,就是皇帝的侧妃所生,也只能封先皇皇后为太后。
只是这样正统的礼法在实际中已宽大了许多,侧妃所生的皇帝封生母为太后已成惯例,继子如先帝无正宫皇后的封生母为太后的也有不少,只是一定会招来礼学大臣的反对。像朱丹寒这种人本该是最反对这种事的,居然会首先提议,真是奇怪。
云行天一转念,就明白了朱丹寒的用意。不过是想找个人与我抗衡而已,真可笑,难道多了这么个困居深宫的女子,就能让我有所掣肘?云行天不欲在这种无谓的事上与这些老古董们纠缠不休,当下止住了袁兆周,淡淡道:“王妃为皇家延嗣有功,皇上年幼,也需母亲照顾,正该如此。”
此事既是定了,云行天自该往宫里去禀明皇上太后,虽说云行天烦得很,但还有传国玉玺一事,总要说个明白。
传国玉玺是中洲列朝共有的皇权象征,诸次朝代更替都以玉玺为证,李虞明在世时,这玉玺也就是个摆设,不过是在云行天拟好的诏书上盖印而已。但这种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最安心,李虞明死后,云行天便将此物收到自己府上。
当下云行天一边往承泰殿走,一边在心中计划,待会儿见了嬴氏,该如何措辞,才能既让她畏惧,又不失仪。
到殿中,朱纹请他在外厅稍候,自己入内通报。
过一会儿,嬴雁飞从内殿中出来,赐座看茶后,云行天便将方才所议之事告知嬴雁飞,正准备着嬴雁飞相询玉玺之事。谁知嬴雁飞整了整衣裳,突然端端正正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云行天不免吃了一惊,侧身道:“太后这是为何?”
嬴雁飞并不起身,抬头看他,眼神恳切之至,道:“妾身自幼长在深闺,对军国大事全无所知,于国于民并无半点功劳,小儿更是刚满月的幼婴,怎受得起大将军一跪——这可是要折我母子的寿的,所以就请大将军受妾身的礼,妾身这才好安心些。”
云行天一时不知她是何意,冷然道:“君臣名分有别,太后何必如此?”
嬴雁飞轻笑道:“妾身这个太后,当得马马虎虎,大将军不必认真。再说君臣并非天定,妾身知道将军眼下还用得着我母子二人,妾身也会好好演好我的戏份,只是易地而处,妾身如是将军,也会不忿,所以今后将军跪妾身一次,妾身私下里就跪还将军一次好了。将军还不受妾身的礼,莫非是要妾身一直跪下去不成?”
云行天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君臣大义,无数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竭心尽智……在她口中竟如儿戏一般,云行天扶又不便扶,再跪又并不甘心,也就由着她行了大礼。
看着这个女子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行着三跪九叩大礼。云行天心中颇有些难言的滋味,这毕竟是世上第一个对自己行这等大礼的人。
嬴雁飞行礼完毕,盈盈站起,她那极柔的腰身款动,如同新荷出水,让云行天看在眼里,心上没来由地一动。
她巧笑嫣然道:“当今之世,若有人可一统中洲,非大将军莫属,妾身母子愿为大将军效力,来日大将军登基之日,封妾身之子一个王侯之类,由我等安度余生,妾身母子便感激不尽了。哦,玉玺也请大将军拿着好了,放在妾身这里也是无用之物。”
“太后说这等话,难道半点也不把幸朝天下放在眼里?”
“幸朝天下?”嬴雁飞面上极为平静,就好像她正在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话,“幸朝天下早在五十多年前就已亡了。现下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妾身断不会做招魂此等无聊事,也决不想我的儿子去做这样的事。”
云行天深望着她,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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