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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珏雖然大概記得做馬鞍的工序,但他從未動手做過,相當於紙上談兵,幸好魯木匠的手藝相當不錯,經驗又老到,梁珏雖講得簡略,他卻也慢慢做了出來。只見又寬又扁的錛子上下翻飛,木屑紛紛落地,一盞茶的工夫,鞍鞽與鞍板的雛形便出來了。
第二道工序便是要將四塊鞍板與鞍鞽粘合在一起,這卻是個大問題。因為其時只有魚膠,粘性比不上後世的膠水那般強。
梁珏不甚在意,反正這個雁翅馬鞍只是一個初始的樣本,做得粗糙點沒關係。
於是魯木匠便將鞍板與鞍鞽對齊,細細地刷上幾層魚膠,又尋了幾個大木夾,將粘接的部位夾住以防它們鬆脫,然後放置在陽光下,讓它晾曬一個半時辰。
在曬了一個半時辰後,魚膠已然干透了,梁珏指點著魯木匠在離鞍鞽和鞍板相接處不遠的位置鑿了幾個眼,每個眼裡穿進一條濕牛皮系牢,用濕牛皮來代替釘子,如此一來,當濕牛皮變乾的時候,那股拉力就會將鞍鞽和鞍板緊緊地箍在一起。最後又在左右鞍板前面各鑿幾個大眼備用。
此時木鞍只是一個雛形,還需要反反覆覆的砍制、劈刮、銼磨,尖起的地方要刮平整,有毛刺的地方要仔細地磨去。後鞍鞽因是人坐的地方,要將它的弧度開得比前鞍鞽大一些。
經過不斷的砍制與銼磨,木鞍總算是變得光滑了。
梁珏仔細地看了看做好的木鞍,滿意地點了點頭,急趕而成的馬鞍自然不甚美觀,不過將就著用,應該是沒問題的。
然後梁珏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找到了兩個環形大木杈,又叫魯木匠拿出幾條細皮條,將細皮條穿過鞍板上的眼,再把木杈系牢在在下垂的皮條底端。
陳貴一直看著他做這些事,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想,但又不能確定。剛想開口問,卻被梁珏止住了:&ldo;回去再說。&rdo;
雁翅馬鞍與木馬鐙的技術含量很低,基本上只要有個參照物,任何一個木匠都能做出來。所以,在小比之前,梁珏不想讓屯騎營聽到哪怕是一丁點的風聲。
兩人便拿著這兩件物事走了。錢帳方面,自有長水營的軍需官來結。
到了中候府,梁珏本想先讓班始看一看這兩樣&ldo;劃時代的偉大發明&rdo;,然而他卻不得空,好像是在見客。
梁珏便將那套雁翅馬鞍拿給龐長看。
&ldo;這是什麼?&rdo;龐長瞪大了眼,左看右看都不明白這物事是做什麼的。
梁珏叫他牽一匹馬過來,然後拿出一大一小人兩塊皮子,較小塊的皮子包在木馬鞍上,用細繩索捆好,那塊大一些的皮子就墊在馬背上。最後將馬鞍放於馬背上。
&ldo;你看,&rdo;他拍著馬鞍,對龐陳二人笑道,&ldo;若你們坐在這上面,豎起的雁翅是不是可以讓你們在格鬥時不致於滑下馬背?&rdo;
龐陳二人先是一怔,而後大喜,陳貴沒有說話,只細細將馬鞍看了一圈,龐長叫道:&ldo;對啊,坐在這上面穩如泰山,一棍子下去准叫別人倒地!&rdo;
他一想到那場面便滿心舒暢,滿臉放光,就連嘴邊的那一圈濃須仿佛都變得更粗更黑了。
當下立即翻身上了馬,梁珏便依照著他的腳長來調整木杈的位置,又囑咐他:&ldo;輕點力踩,我好不容易尋得這兩個合適的木杈,你若踩壞了可就沒有了。&rdo;
龐長新奇地坐在鞍上,前後左右搖晃身子,只覺自己被前後雁翅穩穩地夾著,沒有滑下馬的危險,又試著將兩腳套在兩個木杈環上,腳既踩到了實物,心中便定了下來,雙手即便離了韁繩也不怕。
直喜得他裂嘴大笑, &ldo;嘿嘿,我有了這件法寶,待小比時定能大顯神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