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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聽了她這番解釋,臉色總算好上些許,開始客套地與她交談。
南喬站在一旁,硬生生地把想罵人的衝動忍了下來,一時間恨不得把那個浪費感情的柳初年打成豬頭,一時間又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梁帝見她言辭得宜、進退有度,舉手投足間也是姿態萬千,終於將那份不滿消去了。
但在看到旁邊咬牙切齒的南喬時,他方才的怒火又起來了,狠狠地瞪了南喬一眼,轉向柳初年勉強笑道:「南喬頑劣,素來不服管教,你教導她時無需顧忌她的帝姬身份。」
柳初年側頭看了一眼南喬,笑的如同春風拂面:「南喬帝姬尚且年幼,難免有些孩子心性,在下自當好好教導帝姬。」
南喬聽了她這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總算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梁帝也是深知自己女兒的性子,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南喬,去晉國為你請師傅也是你母親的意思,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再胡鬧了。」
說完,他便起身帶著一眾宮女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南喬望了望天,甩袖進了自己的宮殿。
柳初年背著手站在宮門前,含笑看著門上懸著的匾額,是飛鳳舞的「含芳攏翠」四個大字。
她曾見過梁帝的字跡,可以確定眼前這字是出自他手。再加上方才那場興師動眾的責問,南喬帝姬在梁帝心中的地位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只是南喬帝姬到底是年少,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才一直跪在地上的靜槐一聲不響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
柳初年轉頭看著她,只見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柳姑娘,以後煩請您多多教導帝姬了。她性子雖不大好,但心卻是不壞的。」
柳初年對她這用心良苦的話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仍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大在意地點了點頭。
她一路風塵僕僕而來,如今又趕上南喬使氣,便也不趕上去討嫌,轉而吩咐了靜槐準備沐浴之物。
待到梳洗過後,靜槐帶著侍女呈上了許多衣裳,是各式各樣的男裝女裝。
她見柳初年身著男裝而來,便以為她偏愛利落的男裝,卻沒想到她最終卻是選了一件頗為繁複的素色女裝。
柳初年拿著衣裳到屏風後面更換,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詫異一般,笑著搖了搖頭。
等到她換好了衣裳走出屏風,靜槐才算領會了她的意思。
她從晉國而來,路上為了方便故而身著男裝,只是如今在這宮中便不能那麼隨便,不然難免會被人看輕了去。
柳初年對鏡梳理著長發,挽了個中規中矩的髮髻,發間簪了一支古樸的玉簪。
她轉過身來時,與最初那個風流公子已經相差甚遠,已是一個看起來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先生。
理了理腰上的環佩,她抬頭看著靜槐:「帶我去見南喬帝姬吧。」
此時的南喬帝姬正在花園中悵然,沒精打采地逗著籠子裡的八哥,深感今日時運不濟。
最初在綠猗閣受了齊竹的冷臉,後來知道了元熙帝姬之事,還沒得意多久,便被柳初年打了臉。
想想方才在馬車之上,她還傻乎乎地握著人家的手念叨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她就覺得還不如醉死在綠猗閣算了。
「帝姬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南喬被這突然響起聲音嚇得一顫,手中逗八哥的杆子差點將那鳥捅下去。她一聽到這略帶沙啞的聲音便知道來者何人,轉過頭去,毫無意外地看到了似笑非笑的柳初年。
她還沒說什麼,便聽到身後的八哥高聲叫著:「美人兒!美人兒!」
它不愧是南喬教出來的鳥,那腔調學的十分相像,南喬那一瞬間差點想把那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