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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並不知道先前的種種,所以有些疑惑地看著柳初年。白卿倒是知道她為何這麼發愁,有些同情地嘆了口氣:「你自求多福吧。希望尊師這麼些年脾氣好了不少,並不會想打斷你的腿。」
「此時我心意已決,更何況事已至此早就沒有可回頭的路了,師父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再與我多費口舌。」柳初年這點想得到開,也並沒什麼顧忌,但她神色還是鬱郁,「連師姐的……死訊,我還未告知師父……但此事瞞不得,我在想該怎麼與師父解釋。」
「這還解釋什麼啊,能瞞便瞞吧,不然我擔心你還能不能活著回來。」白卿對溫鏡的性格也算有所耳聞,當即就被柳初年這想法給嚇到了,「等到此戰結束後,你再向她明說,也無傷大雅。」
柳初年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將白卿的話聽進去。
南喬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又揣摩了一下柳初年的神情,突然開口道:「初年,晚些時候我隨你一道前去風鳶城吧。」
柳初年略一猶豫,對上南喬堅定的眼神後還是讓了步:「罷了,你既然想來那便來吧。」
白卿揉了揉眉心,另挑了一個話頭:「陽春那裡審的怎麼樣了?」
當初伶人大比結束後,一行人便要匆匆趕來。柳初年覺得若將陽春留在秦國,那委實是個大隱患,索性直接將她綁了起來,一路帶著。
「她嘴硬得很,撬都撬不開。」這些日子營帳中的事務皆是南喬主管,她捏了捏指節,「只是我讓人查了查,她從十四年前便去了楚國,那時也不過五歲罷了。這些年也未曾見她與晉國有何聯繫,不然白顏絕不至於察覺不了。只是這就奇怪了,她怎麼會突然與煙景搭上線了呢?」
柳初年皺了皺眉:「我最清楚她們這些人了,殺了她都比從她們口中問出些東西容易些。你也不必再與她折騰了,待到擒了煙景,一併處置了就是。」
「要不然,乾脆就殺了她算了。」白卿略一挑眉,「廖九娘之事、仁佳之事都與她逃不了干係,就算殺了她也不算冤枉她。」
還未等柳初年回答,南喬便直接開口拒絕了白卿這一提議:「再等等吧,說不定她還有用。」
柳初年看著天已經快暗了,便決定趁著這點功夫去見一見鳳鉞。
自從那日在雁瑜郡主府中的地牢與鳳鉞見過一面後,柳初年便一直沒再見他。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大約是連恨都懶得恨了。
鳳鉞這幾個月一直被關押在地牢之中不見天日,全身的經脈都被搖光廢去,與一個廢人已經沒什麼差別了。可他卻沒有旁人想像中的自暴自棄,每日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淡定得很。
聽到腳步聲之時,鳳鉞緩緩地抬眼,看著一身素衣的柳初年道:「你倒是長進了。」
「哦?」柳初年本以為自己會失態,但她卻無比淡然地問了一句。
「當初在雁瑜府中,你還會借著妝容虛張聲勢……」鳳鉞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如今,可不是長進了嗎?」
柳初年未置可否,盯了鳳鉞看了幾眼:「您可真是讓人意外,這種境況都受得下來,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一死了之了吧。」
「若換了你,你也會如我一般的。」鳳鉞沒被她這話給刺激到,反而有些挑釁地笑道,「你是我的女兒,骨子裡流的是我的血,這是變不了的事實。」
「呵,可那又怎樣?」柳初年自然也不會被他三言兩語激到,饒有興趣地問他,「我有件事情想向您請教一下,您可曾見過一個見陽春的女童?她與煙景,又是什麼關係?」
鳳鉞先是一愣,而後臉上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柳初年本不該被他這虛張聲勢的一笑嚇到,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追問了句:「你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