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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
把孔令宜搡進車內,邵雲才發現自己惹了個不小的麻煩,從出來到上車,她幾乎就沒有醒過。
邵雲用力拍打她的面龐,想讓她清醒一些,而孔令宜只是哼哼了兩聲,臉上顯現出被擾夢的不耐,繼而搖晃了一下身子,埋著頭,仿佛想要逃避什麼。
沒辦法,邵雲只好開著車在夜風中瞎兜。想想又覺得可笑,白天兩個人還一本正經的在辦公室里談論公務,想不到夜間居然還有如此荒謬的「邂逅」。
一路駛過去,霓虹閃爍,街燈斜射進車內,照在孔令宜仰起的面龐上,是一絲無法掩飾的失意和痛楚。邵雲不清楚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她失控到這種地步。
可是他自己又何嘗灑脫得了,不也一樣想要借酒買醉,又有什麼立場去譴責別人。他更不清楚,在這夜幕的遮掩下,究竟有多少人和他們一樣早已迷失了方向,只想一醉方休。
也不知圍著環城路繞了多少圈,睏倦終於襲來,邵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能再這麼漫無目的的神遊下去了。
朝車窗外望了望,他分辨出來這裡臨近邵氏的「四季酒店」,於是心下有了主意。他在那裡有個獨立的包房,先把孔令宜安置過去再說。
凌晨一點,酒店門前人影稀疏,邵雲挾著渾渾噩噩的孔令宜從側門鑽進去,乘了員工電梯直接上頂層。他自己倒沒什麼,但若讓熟識的員工發現了孔令宜,畢竟不太好。邵雲雖然在男女的事情上一向無所顧忌,然而好壞尚能分得清。他也明白,孔令宜其實並非那種隨便的女孩。
開了房門,直接把她弄上床,孔令宜翻了個身,又滿意的睡去。
邵雲沒有立刻走,他坐在床尾的圈手椅里,燃了根煙,緩緩的抽起來,思緒茫然。
頭一回,他帶了個女孩來到這間房裡,卻什麼也沒幹,只是這樣靜靜的坐著。
指尖的煙燃去了一大截,他探手挪近煙缸,輕輕撣了一撣,眯起眼睛,用男人的眼光打量起床上的孔令宜來,也是淨如白瓷的肌膚,婀娜的身段,成熟而蠱惑。
可是腦海里逐漸浮現出另一個身影,蠻橫的侵襲進來,固執的要把眼前的一切覆蓋掉。
他突然煩躁起來,掐滅了菸頭,果斷的站起身,就想離開。
床上的孔令宜動了動,輕微的喚了一聲,「我渴。」
邵雲止住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慘白的臉上黯淡無光,如同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他猶豫片刻,還是返身折回,打開小冰箱,取出一瓶礦泉水,倒了一些在瓷杯里,放在孔令宜的床柜上。
她蹙緊了眉,只是重複那一句,淨白的面龐上是焦渴的神色。
邵雲不確定她是否尚在夢中,就此將她拋下,似乎有些於心不忍,於是索性將她扶起,端起杯子湊到她唇邊,連餵了幾口。
孔令宜近乎貪婪的喝著,如飲甘露,稍頃,瓷杯里已經一乾二淨。
邵雲擱好杯子,又將她放回床上,正要直起腰來,脖子卻被她驀地勾住。
孔令宜的眼睛微微睜開,迷濛的盯著邵雲,因為酒精的作用,其實已經視物不清。
「你別走。」她低低的語調有如哀求。
邵雲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半弓著身子任她死死摟住,一動不動。
「godern,別走。」她再次央求,帶著一點點抽泣。
邵雲這才明白她把自己當成了別人。原來,她果真隱藏了一段傷心事。
她的手還緊緊的勾著邵雲,要將他拉向自己的身體,他能感覺得出她的絕望,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辦法將那個人忘記。
孔令宜有多驕傲,邵雲不是不知道,可是,再驕傲的人也會有軟檔和死穴。也許,她連自己都騙過了,卻無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