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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更有身家性命之忧。二少爷,凡事三思哪,啊?”
陆亦嵘被他一语点醒,不由也心中惊了一惊。李斋年又讲了几句,也无非逢场的套话,讲完了,便起身告辞。
日子一路过到了九月底,萧宝络和蒋丽荣表面说和,却被上一场争吵伤了里子。蒋丽荣巴结着赵麻子,萧宝络看不过,更穷尽心思想着怎么笼钱。
正巧,隔壁胡同一个女人找上门来,道:“萧管事,您可给我想想办法,我家隔壁紧挨着住了好几个短工,在院子里种好几棵柳树。他们一种不要紧,好家伙,秋天树上长了虫,可往咱们家跑呀!我去说了,他们不听,你说说看,我有什么法子?”
萧宝络本来觉得管这种低等事是埋没了自己身份,等看到那女人摸出一个小红包来,脸上才有了一点笑。她伸出胖手,摸了摸红包的厚薄,便气派很大地起身,道:“这有什么难?他们不合规矩,就让他们拆除!”
萧宝络说着,不多时就聚齐一群混混子,大张旗鼓朝隔壁胡同去了,很有一点武王伐纣的排场。那群短工虽然粗鄙,到底不是好惹的,两群人着实大闹了一架,这才作罢。
萧宝络捏着红包里的小二十块钱回来,站在家门口朝胡同口望去,梧桐夹枝,风一阵地吹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讨饭似地得到这一些钱,心里不由添堵。
自那以后,她更是巧立名目,甚至克扣各家往来收到的书信,凡是想拿回的,每封要付两毛的“书信费”。
就因为这个,白家对外的信件都改由长顺送出收进,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日,长顺送进来一封红帖子,白芙侬看了一眼,道:“是方太太请小黛的罢?你拿进去就是。”长顺道:“这个倒不晓得,除了沈姑娘,我看上头也有白姑娘的名字。”
白芙侬这才接过来,见是一封妃红色仿古云笺,展开读了一读,不由含了一点笑,起身上南屋去了。
沈黛见是她,就道:“今儿怎么来得这样早?”
白芙侬把手上的笺子递给她看,道:“从前的福荣臣福大人,和梅大人、潘大人好几位家眷一起来的信,说北平的些个人物,走得走,散得散,如今只剩你这一家坐大,最是体面风光。恰八月廿一是你生日,他们计议着一同登门,想给你拜寿呢。另外还有大事,想请沈大姑娘做主。”
沈黛小小吃了一惊,道:“奇了,哪有长辈给小辈拜寿的道理?再说了,生日做大不做小,十七岁算什么,不上不下的,罢了吧。”
白芙侬拿着那笺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你没看最后写着,有大事请你做主么?”
“什么事要我这等小辈做主了?”,沈黛想了想,道:“莫不是咱们搬家的时候,东六胡同里留着好些东西……”
白芙侬道:“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挂念了。”
沈黛心里有了底,便要来纸笔,仍旧是挑红色的撒金花笺纸头,提笔一一写了回信去,遣词都非常客气,推说世道不易,大家往来都不便,且一介小辈,何德何能劳大人们挂怀,至于东六胡同的东西,大人们若有喜欢的,都请自便罢。她写完了,又自己先默读了几遍,才由长顺送出去寄了。
拜寿虽然免了,一连几天,仍有各家亲友故旧纷纷送来贺寿的花笺子,有写“献寿”的、有写“叩芳辰”的,六贝勒府上也送来一副笺子,并着是一小对笔锭如意的银花锞子。
□□捧着这些笺子,站在门口预备回去,见打胡同西边来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杏红色掐花夹袄的少女,就上前道:“尊驾也是来送贺帖子的?”
原那少女就是方太太家的大丫环巧莲,见她这么客气,便笑道:“尊驾不尊驾的,姐姐可折杀我了!我是奉咱们太太的命,给沈小姐送请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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