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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開口了,刑名師爺立刻附和道:「正是如此,武捕頭這時候帶人出去勸架,你們是打得過他們?還是他們肯給你們面子?兩邊都不好惹,就別湊過去討人嫌。」
武捕頭急道:「萬一打出人命怎麼辦?」
話音剛落,鳴冤鼓的鼓聲戛然而止。
王泥鰍也怕出人命,當即催促武捕頭,「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汪衙內被打死了。」
並沒有。
那時候正在擊鼓的汪大夏聽到圍觀人群里有個尖利的女聲驚呼:「小心放箭!」
隨後感覺身後有破空之聲,後頸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求生的本能使得汪大夏立刻抱著鼓槌抱頭下蹲。
咄的一聲,一支利箭正中鳴冤鼓的鼓心,鼓皮破裂,錘不響了。
汪大夏從女聲方向看去,朦朧的月色下,遠處一輛圍觀的騾車上站著一個人,雖然看不清相貌,但是此人頭上純白的孝髻在夜色下格外顯眼。
再看著她窈窕的身形,定是魏大夫那個漂亮小寡婦了。
那個把他比作一鳴驚人楚莊王的女伯樂。
其實汪大夏知道楚莊王是誰——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他上過幾年學,把《春秋》當故事書看。
在餛飩攤上的時候,他故意裝蠢,找藉口把馬扎子挪得更近一些,和漂亮小寡婦多說幾句話而已。
現在她在所有路人都在看熱鬧的時候,一句話救了他。
汪大夏心想,等我脫了身,定好好感謝她。
生死關頭,汪大夏還心猿意馬的惦記著小寡婦,又有幾支箭射來,汪大夏靈活閃避,瞧見順天府衙門大門開了一條縫,有人從裡面探出半個頭查看情況。
汪大夏乾脆將推倒了鼓架,圓桌那麼大的鳴冤鼓朝著射箭方向滾去,一路碾壓,箭矢稍歇。
於此同時,汪大夏往衙門門縫跑去,武捕頭趕緊關門隔開這個瘟神,汪大夏將手中的鼓槌投擲過來,剛好卡在門縫裡頭,武捕頭關不上門。
汪大夏插身進來,對著武捕頭抱拳一笑,「多謝相救,改日請武捕頭喝酒啊。」
「你不能進來!我可不想惹火燒身!」武捕頭把汪大夏往門外推,可這時為首的錦衣衛周小旗騎馬踢開大門,就這麼闖進來了!
若不是汪大夏把武捕頭拉開,此時周小旗騎下飛揚的馬蹄鐵就要踢到武捕頭的腦門了!
武捕頭和汪大夏一起滾到門後,周小旗揮鞭再抽汪大夏。
本就有積怨,剛才差點喪命錦衣衛鐵蹄之下,連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呢,武捕頭顧不得上官王泥鰍保持中立的吩咐,抽刀將鞭子斬斷,大吼道:「這是里順天府衙門的公堂!不是你們錦衣衛的地盤!兄弟們!把他從馬上扯下來!」
眾人一哄而上,牽馬的牽馬,抱腿的抱腿,就像扯膏藥皮似的將周小旗給撕下來了。
周小旗下馬的同時,汪大夏把大門重新關上,橫上門栓。
□□汪衙內藏身順天府衙門,錦衣衛和北城兵馬司都失去了追捕和保護目標,立刻停戰。
錦衣衛在外頭瘋狂拍門,要順天府衙門「交出汪衙內還有周小旗」。
北城兵馬司則在外頭齊聲」感謝王府尹仗義執言,主持公道!還汪大夏清白!」
圍觀群眾則起鬨道:
「怎麼不打了?繼續打呀!我還沒看夠呢!」
「都別慫!快打啊!」
「瓜子花生綠豆湯!」
局面反轉又反轉,驚心動魄,看到汪大夏逃到了衙門公堂,暫時無性命之憂,魏採薇又鬆了一口氣。
「來包瓜子!」陳經紀買了一包瓜子,分給魏採薇一半,嗑得津津有味,「嘖嘖,比唱大戲還好看,都是真打。」
這時,地面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