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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起玩笑来。
“宝贝想回老家啦!”
“没正经!”陈洪氏红着脸说,“这可不是他想回就回得去的老家。”
就在这天晚上,陈泰和和妻子刚刚入睡,突然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粗重有力的喘息声惊醒了。陈泰和从床上爬起来,点燃煤油灯一看,发现儿子站在床前;再一看,儿子居然赤身*,裆里的那个东西直挺挺、颤悠悠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煤油一样幽暗的光泽。
“出了什么事,”陈泰和惊问道,“宝贝?”
他毫不理会父亲的怪讶,眼睛死死盯着母亲雪白肥硕的乳房,伴随着喉结的剧烈滚动,声音也变得嘶哑了:
“妈,回老家!妈,回老家!”
陈泰和抬手打了儿子一记耳光。陈洪氏低下脑袋,掩面而泣。这一夜,他们没再入睡,坐在床上嘀嘀咕咕,商量儿子的事情。公鸡啼晓之前,他们就穿衣下床了。
陈洪氏出现在黄土沟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住在黄土沟里的人们却已经起了床,沟里沟外三五成群地散布着睡眼惺忪的矿工的女儿们。她一说明来意,矿工的妻子们就不约而同地把她们已经长大成人和正在长大成人的女儿大声唤回窑洞,好像她来到黄土沟的目的不是为她那傻得蝎虎的儿子买媳妇,而是明目张胆地抢媳妇。她失望极了,也难过极了,直想蹲在河边大哭一场。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旁若无人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她眼睛一亮,尾随着女孩子来到了离土坝最远的一孔窑洞面前。窑洞里的一对夫妻来自黄河故道,他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到了上,小女儿尚在闺中待嫁。对傻人的音容笑貌早已铭心刻骨的陈洪氏果然没有看错,他们的小女儿和宝贝如出一辙,是个傻女。她和他们一拍即合。她先付给他们十块银元,等傻女过了门,再付给他们另外十块银元。
回到斜街,她把这事告诉了丈夫。陈泰和虽然认为一个傻瓜和另外一个傻瓜在一起过日子一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鉴于现实情况,就点了点头。从黄土沟迎娶傻女时,陈泰和既没请响器班,也没有宴朋请友,只依着自己的心思放了一挂鞭炮,同时也依着傻女父母的请求在长庆楼订了一桌酒宴,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算正式结了亲家。
“傻瓜娶傻瓜,”陈泰和事先就对妻子说,“有什么可张扬的?遮丑还都遮不过来呢!”
他们没想到的是,儿子明明娶了傻女并和傻女夜夜同床共眠,但他眼睛里的渴念却依然如故。陈洪氏起初大惑不解,听了几回窗户,才知道傻女根本不识人道。因为每逢他要干那种事情的时候,傻女就以为他是故意挠自己的痒痒,除了嘻嘻傻笑,便是把自己的四肢紧紧缩成一团,任凭他怎样撕拽也不松开,可他居然就撕拽不开;同时,伴随着体力的急剧下降,他亢奋的情绪也在迅速消退,以至后来,脑袋一歪,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睡倒在了傻女的脚下。背地里,陈洪氏对傻女进行了反复的教导,试图让傻女懂得人类与生俱来的人道,让傻女明白女人生来便有一项义务,那就是必须为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可是,面对她振振有词的教导,傻女尽管每次都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听了,但每天晚上的表现都叫她大失所望。
这天晚上,她挽着袖子出现在儿子和傻女的床前时,心中只装着一个母亲的责任感,却已经没有了女人的羞耻心。她帮着少廉寡耻却懂得人道的儿子跟同样少廉寡耻却对人道浑然不知的儿媳干了那事。自始至终,傻女喊疼,傻孩儿也喊疼。
“疼!”他几乎哭出声来,“妈,疼!”
她没有理会儿子的痛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走出儿子的房间,回到黑漆漆的院子里。她对站在院子里等候消息的丈夫说了一声,丈夫旋即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从此以后,他果然变得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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