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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蓮略一沉思,便知那是許湛使得把戲,只是她卻沒有抗旨不尊的資格。
之間許蓮低低的嘆了口氣,只吩咐那女官道:「替我換衣服吧。」
待宮門快要落鑰時,許蓮才乘了一座小轎從偏門進了皇宮。
她便吩咐那引路的太監往壽康宮去,只是那太監卻隔著轎簾皮笑肉不笑道:「公主在去覲見太后前,先落腳修整片刻吧,總不能讓公主風塵僕僕地去壽康宮,若是過了涼氣給太后,可就不美了。」
那春杏只覺這太監說話十分無禮,只脹紅了臉要與轎外的太監分辨一番。
許蓮卻面無表情地按住了她的手,只冷冷說道:「許湛身邊的人不都是這副脾性嗎?你還想與他爭辯?」
「勞煩公公帶路。」許蓮只譏諷無比地一笑,一早便猜到了許湛的司馬昭之心,既然躲不過去,她便懶得再費口舌了。
那太監果真領著那小轎子,鑽在夜色之中,往那閃著燭火的乾清宮裡走去。
乾清宮乃是許湛養生修息的宮殿,平日裡他甚少往後宮裡去,每夜裡不過睡在乾清宮中。
許湛正坐在乾清宮的墨玉方桌上,案几上放著一隻黃玉嵌竹鉑的狼毫,此刻的許湛毫無平日裡殺伐決斷的冷傲之氣,只痴痴地望著乾清宮的殿門出神,間或從額頭上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
在他焦等至心跳如擂時,方才見那抹他魂牽夢縈的倩影煙煙裊裊地殿門處行了進來。
第15章 崇明帝的深夜接見 那乾清宮燭火通明,……
許蓮進了那乾清宮,第一眼便瞥見了坐在案几上的許湛,偌大的乾清宮空無一人,連燭台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座。
許湛便立刻站起身來,只劍眉微揚,喜不自禁的說道:「蓮兒,你來了。」
許蓮便遵循著儀制,附身朝著許湛行了一個君臣之禮,「參加陛下。」
許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許蓮這疏離尊敬的模樣,已是用君臣之名將自己死死堵在她心牆外。
「蓮兒,你終究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嗎?」許湛苦澀的一笑,望向許蓮的眼裡滿是落寞與哀傷。
許蓮當真是害怕極了眼前這個對自己近乎執念的少年天子,只見她的額頭緊貼在冰涼的地板上,並不敢抬頭去與許湛對視。
「皇兄在說些什麼呢?蓮兒竟聽不懂,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個天下都是皇兄的,誰又敢與皇兄生氣呢?」許蓮只顧左右而言其他,將話叉了開來。
許湛知道她在裝傻,可他在外人面前可以疾言厲色,冷漠無情,那滿腔的怒意在許蓮眉顰多姿的美目下便化成了繞指柔情。
或許自那日前朝國破時的驚鴻一瞥開始,他便是許蓮的俘虜,因她痴,因她狂,因她對抗世人,因她神魂皆傷。
「蓮兒,母后十分想你。」許湛似是覺得許蓮的態度太過冷硬,一定是因為自己假傳懿旨將她強召入宮的緣故吧,他便掙扎著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可許蓮只是抬起了臉,朝他淡淡一笑道:「那皇兄很該讓我去見見母后才是,而不是召蓮兒來這乾清宮。」
許湛這下無話可說了,他只將案几上精心準備的狼毫遞給許蓮,臉上卻是有些小心翼翼:「這狼毫,蓮兒,你可喜歡?皇兄尋了許久,才為你尋了一根成色上佳的。」
許蓮卻一副恍若未聞的樣子,她連眼皮都未曾動一下,只跪在地上,恭敬行禮道:「蓮兒謝過皇兄。」
乾清宮內的氣氛緊張而又冷清。
可王貴妃的心情卻喜悅而又激動,自她那日被皇上下令禁足後,她便有月余的功夫沒有出過殿門了。
這些禁足的時日裡,她也想明白了,皇上此番如此生氣,皆是因為她恃寵而驕,過了祖宗規矩的那跟線。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