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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入京都之後，我會去據點聯繫各殿人手，根據京都的情況而定，隨時都會調整安排。&rdo;

阿兄做好安排，便讓四位殿主先行離開，我問道：

&ldo;阿兄，這是什麼宗門教派神秘組織？怎地將你拐去做他們首領？&rdo;

&ldo;巧合而已，有時間我慢慢告訴你。現在你累了吧，累了便先歇息。&rdo;

&ldo;真的沒問題麼？不會有什麼企圖和陰謀？&rdo;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我有些不放心。

&ldo;別擔心，此劍既落到我的手裡，就算它有什麼企圖和陰謀又如何，至少現在它為我所用。&rdo;

阿兄微微側頭，&ldo;我會用它披荊斬棘，儘快拿到梁國。&rdo;

阿兄說的雲淡風輕，仿佛無足輕重的閒話家常。

然而，我即便未曾經歷那些陰謀鬼蜮爭權奪利，也能從史書上窺得一絲殘酷的真相。走在那條路上的人‐‐誰不是腳下枯骨累累，血漫御階？

阿兄他背負著我，將要走過那屍山血海，好叫我片塵不染。

我都知道。

&ldo;阿寶。&rdo;

阿兄突然開口，我抬頭看他，帶著天真無憂的笑。

&ldo;什麼事？&rdo;

&ldo;哪怕是無意之間，也不要喚我名字。知道麼？&rdo;

&ldo;唔……嗯！&rdo;

……沒想到阿兄也有這麼幼稚較真的時候。也是，長兄如父，怪我沒大沒小的，的確不該叫他名諱。

第三章

離開王都的那天，是個灰濛濛的陰天。夏季遇到這種天氣，是要下不下，要晴不晴，連風也刮不起來。天氣悶熱，趴在樹上的知了都叫的無精打采。

我也怕這種天氣，&ldo;心靜自然涼&rdo;的咒語也不好使。何況我的心這會兒並不平靜。

我透過馬車小窗上的紗簾回顧越退越遠的王城，略略有些遺憾。

&ldo;怎麼，捨不得了？&rdo;阿兄問道。

我扭頭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下。

&ldo;就這麼一點點的可惜，帶不走往昔的光陰。不過寶貴的記憶在我腦袋裡呢，還有阿兄，姜沫和蔥白，我等於帶走了整個梁國。&rdo;

阿兄將玉枕放在膝頭，讓我靠在上面，然後拿起團扇為我扇涼。

&ldo;辛苦的還在後頭，你還是留些精神趕路。&rdo;

事實上辛苦的並不是我，而是阿兄。

天氣越來越熱，不管颳風下雨還是晴空萬里，水陸交替一通折騰，悶在車廂船艙都不好受。後來上岸，一直走的陸路，然坐車還不及騎馬舒爽。但以我的身體肯定是騎不得馬，就連在馬車裡，至京畿轄縣，輞川對岸的桑林縣城，一路也暈厥了四五回。日夜玄心，擔驚受怕的阿兄不是累苦了，而是嚇苦了。我每次醒來，看到他臉色比我還要白上幾分。

&ldo;阿兄……？&rdo;我微弱的呼喚，將阿兄從呆愣的夢魘中拉回現實。

&ldo;這是哪裡？&rdo;我發現如今所處，不是暈厥之前所在的馬車，而是一間裝飾華奢的寢臥。

沒有等到回答，而是落入一個溫暖而又單薄的懷抱，輕微的顫抖，像振翅的羽翼。

&ldo;沒事的，別怕，你只是中了暑熱。這該死的夏天，太熱了而已。&rdo;

我彎了彎嘴角，阿兄即便吐露著詛咒的話語，也是那樣輕柔，仿佛那不是詛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