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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用我貧乏的詞彙訴說我的淺見，也不知他有沒有被我繞糊塗了。也許我不是回答者，反而是傾訴者。細究起來，我和梅子否不過初識而已，奇怪的是，當我不去注意&ldo;初識&rdo;的前提，總會下意識將他當成相識多年的故人。是因這短短的經歷讓人恍如隔世？模糊了時間的界限？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我們算不算忘年交呢？噢，不對，他說他比我大不了多少。

是啊，才十年而已。

第五章

梅子否因受了內傷，現在還不能趕路，我們便在這竹屋裡暫時住下。他一邊調息打坐，一邊替我調理身體。

除了藥浴和藥丸，他還教給我一套冥想吐納的功法。別說，還真有效果。至少我如此堅持了五個多月以後，感覺身體日益輕盈，就算繞著竹屋跑上百八十圈，心跳加速歸心跳加速，窒息絞痛之感已離我遠去。於是我做了許多以前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比如爬樹，比如上屋頂，比如走起路來蹦蹦跳跳，比如堆雪人打雪仗，自娛自樂，忙得不可開交……我想，等我新鮮過了就能恢復過來。大概吧？

可能梅子否以前見過的都是大家閨秀，嫻靜貞雅，不想我是這樣的&ldo;不拘小節&rdo;。

他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大約用&ldo;原來你是這樣的人&rdo;的眼神。

&ldo;我是不是太鬧騰了？如果打攪到你，不要客氣，只管說。&rdo;我乾笑道，&ldo;其實我以前也很乖的。現在就是圖個新鮮……有點兒情不自禁。&rdo;

說到後面，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閃閃發光亮的嚇人，以至於梅子否都不敢直視。他低頭給我添菜：

&ldo;很好。&rdo;

&ldo;嗯？&rdo;我嘴中塞滿了美食，只好用鼻音詢問。

&ldo;這樣很好。&rdo;

我咽下食物，朝他咧嘴一笑：

&ldo;梅梅也很好！&rdo;

這話絕無半點水分。我可真沒想到，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梅子否竟然廚藝超絕！我起先非常過意不去。他自己無需用膳，單做給我的，這怎麼好意思？我已經累煩他太多事了。不過說起做飯，我……

我連見都沒見過。大約知道需要烹煮和燒火，跟煉丹差不多吧？

我準備小試牛刀，到廚房生火做飯。然而我發現沒有食材？只好厚著臉皮向梅子否要食材。他有類似&ldo;須彌芥子&rdo;的東西，我覺得應當是&ldo;百寶囊&rdo;。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大到我也不曉得，反正在我的印象里，應當是應有盡有的。

&ldo;我怕你毀了前輩遺居。&rdo;

他給我潑了盆冷水。我灰頭土臉落荒而逃。

罷了，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何況梅子否的廚藝也讓我難捨難分欲罷不能。

於是離開嵇玄山的那天，抱著我準備御風而行的梅子否說了句讓我無地自容的話。

&ldo;胖了。&rdo;

他用的還是陳述句。且語氣十分認真。

儘管我在熟人面前，臉皮可以厚的刀槍不入。此時此刻，我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可惜身在半空，沒有地縫給我鑽。

寒風呼嘯，也吹不走我臉上騰騰熱氣。我憂傷的想：梅梅，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麼耿直。

幸而身在半空，嵇玄山屬於危險範圍，沒有閒心悠閒說話，等平安過了危險地帶，我已經忘了尷尬。

&ldo;這些山是飄在半空的麼？&rdo;其實我老早就想問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