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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凝恸成噎,语不成声,扶在栏上的手紧紧抠着玉栏,滔天悲痛,恨不能毁天灭地,只求就此随风而去,长伴伊人葬芳骸处,心了无憾。
三月杏花如雨,纷纷凌凌霓染一地,春风催绿,柳絮丝丝扬娇韵,燕回莺飞,啼声媚,似小女儿侬侬低语,雨碎碎,细细如针,润物无声浸花红。赏看如画春景,一心醉,惊闻身后轻轻脚步,蓦然回首,牙白的袍子,手执画着鸊鷉掠水的纸伞,如墨的鬓髻,欺雪的肤,眉眼更胜杏花风华,却不带杏的浮靡,看到他,忽的一笑,顿时如光乍现明亮一春的靡丽,驱散整个世界的淫雨,他的心宛然忽见强光的一灼。
“你是哪家的小哥,怎也不打伞?春雨虽小,却是寒浸入骨不易觉察间,喏,来我伞里一起遮遮吧。”笑弯如月牙的眼碎亮耀眼,他心微跳起来,陡然只觉春风酥软醺。
孰能料,在日后,她为他遮挡的何止是小小春雨,而是弥漫在整个帝国上空的疾风劲雨,她为他,一生殆精竭虑,耗尽最后一滴生命的光华。
青菊煮酒,一沙一界,一尘一劫,人生无处不是因缘,是劫,皆因情深太苦,痴恋纠缠成心劫。
从他遇到她起,便开始踏入红尘心劫历尽情苦,他却是终不悔,因为,她才是他的整个世界,才是他所有的沉想,紧握她手,死也不想放,孰知,生死两茫茫,隔着多少俗债,望不断,一腔愁肠。
“阿嫣。。。。。。”正德帝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遥望南陵,忍泪久久不语,风拂起他的半白的发,掠在鼻下唇上,将那声低喃捎在发尾,扬向沉沉夜空,夜,静幽幽,却是星斗暗移,天在变。
二十一 谁是权势的玩物
秋清云抹冷色淡,微霜染宫墙,几粒未落的星子闪烁天边,天透鱼肚白,宫道两旁一排排长长宫灯从石笼花镂处漏出暖橙光晕,上早朝的官员三三两两并列而行。
做为正一品官职的辅相,檀紫衣得天子允有小厮挑灯引路,一路行来,皆有官员向他弯腰问安,他也淡笑颌首回礼,平静的脸上并不因三天前的宫中异变而有一丝异常,行动举止间,依然是一贯的得体文雅。
中书侍郎趋步上前,涎脸讨好的请礼问安,吞吞吐吐的说起自家的族弟拘于督水司中难展抱负,又提起,听闻近期皇上有意从各部官员中选出一批才能出色者,外派为各省地方职能官员,最后低声说什么妻家有秘宝一件,自己于这宝福薄缘浅,不敢居拥,为不暴殓天物,愿将宝物呈送右相,恳请他笑纳。
檀紫衣面上依旧笑容闲淡,客套推委几句,对于中书侍郎的请求也不多表态,正在两人说话间,旁边飘来一句冷鄙的话。
“阴险奸诈的弄权小人!”话声虽轻,却是字字清晰入耳,四周星散朝官无一不听个分明,俱惶惶看向右相。
侧脸望去,一朱赫色朝服的人倨傲而过,身高肩宽,威武凛凛的步伐虎虎生风,暗淡灯光里依稀可辨他四品朝服背上绣的金钱斑豹。
“谁?这般无礼!在说谁呢?”中书侍郎面色难看的喝叱。
那武将回身,昏暗中面容模糊看不清模样,只有一双眼精亮闪熠,光华四射,他倨傲的睨视一眼怒气冲冲的中书侍郎,转而看着檀紫衣,鄙视的从鼻孔冷哼一声,不发一言复转身就走。这一哼把中书侍郎喷得七窍生烟气上天,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兀自渐行渐远的身影,哽声半天说不出话。
檀紫衣唇噙浅笑,眼眸透薄霜,云淡风轻一派闲逸,不以为怒,只是轻吐:“莽鲁武夫,难以入流,树倒猢狲散,沈家大势已去,看你们这些莽夫还能张狂多久。”
他识得这人,这武将是广威将军麾下的骁骑游击将军鲁栋先,此人向来刚直不阿,敢怒敢言,得罪不少权贵,只是惧于他身后沈家势力,拿他也是无可奈何,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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