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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珠璣,聽得宣懷風剛才被調戲的不滿全拋到腦後,恍然大悟,「對,正是這樣呢。我剛才心思都想著怎麼瞄準了,倒忽略了心手二字。」
白雪嵐看著他這模樣,格外想挑逗戲弄他,故意嘆口氣,說:「你這一悟,再多練幾日,恐怕就該滿師了。我也再教不出什麼花樣來,以後想聽你再叫我好師父,那是不能了。」
宣懷風正色道:「這是什麼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要是滿師了,更不會忘了你的。」
白雪嵐聽得神色微動,正要說話,宣懷風又說:「讓我照著你說的練一番。」
從白雪嵐手裡拿了手槍,重回到原處,站好了,深吸一口氣,砰地一槍,竟然真的是個十環。
宣懷風自然大為高興,回過頭來對白雪嵐說:「真是明師,明兒你不當海關總長,當個槍術教練,也很不錯。」
白雪嵐也暗中吃了一驚。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道理一般人都懂,但心手眼要練到家,談何容易。偏宣懷風文質彬彬,卻天生是個該拿槍的。
看來宣司令那點司令的膽氣,都化為槍法上的天資,傳給他這根獨苗了。
一彈夾打完,有三個十環的,其他也是極接近的九環。
宣懷風信心大增,一邊裝子彈,一邊和白雪嵐說自己的心得:「這練槍原來和讀書是一個道理,都要心無旁騖才行。」
不知怎的,剛才必要打二十個十環的壓迫感小了。
雖知道還有個賞罰之約,畢竟比先前從容,宣懷風竟有一槍比一槍篤定自在之感,很享受那震耳欲聾的槍聲,還有虎口被后座力震得隱隱發麻的感覺。
沒多久,再換了幾個彈夾後,就打出十五個十環出來,算上前面的四個,一共十九個。
正要繼續,忽然看見一個人從石門那邊過來。
原來孫副官在外面辦完事回來了,到了白雪嵐面前,叫了一聲:「總長。」
宣懷風側過臉,朝著他一笑。
他也對宣懷風點了點頭,笑笑。
白雪嵐問:「事情辦得怎樣?」
宣懷風知道孫副官去白雲飛家送過錢,舉起槍的手不由垂下來,也等著聽。不料孫副官答的和這並不相關,一派公事口吻地說:「下屬親自去了警察廳一趟,還是周廳長親自接待的,說他們動用了最能幹的人,連續審問了多日,歹徒已經全招了。都是外面流竄進來的河南幫,窮瘋了,吃了豹子膽似的,聽說海關總長有錢,把主意打到總長身上。買通了一個海關總署的人,問到總長平日去總署辦公的路線,就這樣打了埋伏。供出來那個海關總署的人,是財務科的一個小職員,也已經逮捕起來了。審問時,什麼都認了。」
白雪嵐不置可否,問:「有說要怎麼處置嗎?」
孫副官說:「周廳長的原話,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行,不槍斃是不行的,會儘快處置。」
宣懷風細眉微蹙起來,白雪嵐看宣懷風似乎想說話,打個手勢一止,問孫副官:「你怎麼看?」
孫副官想了想,把周圍幾個護兵聽差都打發得遠一點,走前一步,才說:「總長,我看警察廳那裡,不怎麼地道,分明就是搪塞敷衍。這麼大的事,幾個流寇做不出來。如果是想著弄錢,斷不該一照面就紅了眼的開槍,沒有活口,問誰要錢去?怕是街外面那些不怕死的,大把的鈔票把周廳長也給買通了。」
白雪嵐嘴角上帶出一絲叫人發寒的笑意,「姓周的能有什麼好玩意?好呀,等我一個一個,慢慢收拾。」
孫副官說:「照總長的吩咐,抓到的匪徒已經帶過來了,總長現在見不見?」
白雪嵐問:「你把人要過來,警察廳沒攔著嗎?」
孫副官說:「總長您開口要人,警察廳總要給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