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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嵐低聲說:「這都是我的不是,還怪道你說這麼晚不該吃東西。」
宣懷風說:「未必就是那碟桂花糕。我想了想,倒可能是晚餐的蝦和螃蟹,那玩意兒很辣,我一時貪嘴,竟然吃了不少。螃蟹就是個容易積胃的東西。」
白雪嵐說:「那也是我的錯。」
宣懷風奇道:「我自個兒愛吃的,你有什麼錯處了?」
白雪嵐說:「你是我白雪嵐的人,但凡你有一點不妥,都是我的錯。」
宣懷風聽了這個,也不知怎麼想的,半晌沒說話。
末了,淡淡地說:「你這人,真是太自大了。」
不再和白雪嵐說話,閉了眼睛,自管自地歇息。
有白雪嵐細細照拂著,胃疼不多時漸漸消了,那掌心仍熱熱覆在上面,很舒服的。
窗外晚風徐來,後背靠著白雪嵐的身子,又有白雪嵐用手臂輕摟著,暖暖的,也很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白雪嵐在耳邊輕輕說:「睡著了嗎?胃疼好一點沒有?」
宣懷風已睡意朦朧,腦子裡漿糊一般,微動著唇喃喃:「你抱著我就好……」
略動動身子,尋個更舒服的姿勢,昏沉睡去了。
次日起來,宣懷風發覺自己在白雪嵐懷裡竟窩了一夜,又驚又愧。
白雪嵐看他臉皮薄分上,沒把昨晚他睡得懵懂時的痴話告訴他,只笑著說:「可憐我也是病號,為你苦熬了一個晚上,又不敢放你下來,怕把你吵醒了,又不敢閉眼,怕睡著不小心一鬆手,把你掉地上了。」
宣懷風更困窘不堪,想起今天和謝才復有約,悶著頭趕去換了衣裳。
到了大門外,白雪嵐早叫人準備好了三輛汽車,宋壬一身軍裝,腰裡掛著盒子槍,背上還背著一桿長槍,威風凜凜地帶著七、八個護兵在等著。
宣懷風一見,就不免皺了皺眉,說:「這樣,也太招搖了吧。」
宋壬笑起來,嗓門大大的說:「您當的可是海關總長的副官,這點子派頭算什麼?告訴您,我們白司令在山東那派頭才真叫大呢。出門不但有汽車,還有馬隊的。反正總長放了話,現在外頭亂,以後護兵不上十個,汽車不上三輛,都不許您出門。」
現在外頭亂,這個宣懷風是知道的。
白雪嵐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宣懷風想想,也不再計較,坐上中間那輛汽車,和司機說了個地址。當即一前一後兩輛汽車護衛著,頗引人注目地開上大馬路了。
謝才復昨晚接到白公館來人通知,說今天宣副官會過來,故特意請同事幫他到學校告一天假,預備地等宣懷風來。
聽見門外汽車喇叭響,一迎出來,居然入眼就是三輛汽車上殺氣騰騰的護兵,比上次見宣懷風時更甚,不禁唬了一跳。
宣懷風只好和他解釋了兩句,又提起換房子的事。
謝才復搖手道:「不敢,不敢,借這許多錢已經夠麻煩你了,怎麼還要你來幫我們張羅房子?」
宣懷風說:「我特意為你走這一趟的,你不要和我客氣。」
再三勸了謝才復,叫他把小蓉兒也帶上汽車,一道去看白雪嵐說的那房子。
到了小院子門外,走進去一看,一切日常家具皆備,玻璃窗戶乾乾淨淨,桌上地上一塵不染,連宣懷風也暗暗驚詫,昨天不是說一直丟空著沒人住的嗎?哪裡這麼幹淨慡朗起來?
略一想,就知道白雪嵐趁夜叫人布置的了。
不由又多生受他這一份人情。
問謝才復如何,謝才復哪裡還有絲毫意見,只一個勁慚愧,說:「我們父女,實在當不起。」
宣懷風說:「這和你們現住的那處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