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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懷風聽了,難免內疚懊悔,不禁又問:「不過別人家的事,你怎麼就知道了?」
梨花說:「我本來並不知道。就是前幾日,有個小姑娘被人送到閣里了,哭哭啼啼地告求,我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她。也是我多事,走過去問了問,她就一邊哭,一邊把這些事告訴了我。原來那團長太太還是容不下她,說她偷了錢,要把她賣到舒燕閣。她這樣年輕漂亮,又學過彈唱,閣里的媽媽倒是挺想收下的。可還沒付錢,團長家的人又回來了,說要把她接回去。大概是想著把個小妾賣了進窯子,名聲不好吧,臨時改了主意。唉,要是我,倒甯願賣進來算了,起碼有吃有穿,誰不是人生父母養?我瞧她瘦得小胳膊上那麼一丁點的骨頭,真是怪可憐的。宣副官,您是有權有勢的人,能不能幫一幫她呢?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滿懷期待地看著宣懷風。
不消她說,宣懷風也起了義憤之心。
但事情卻不能無頭無腦地去做。
他沉吟一會,皺著眉說:「如果是可以用錢贖她出來,那不在話下,要多少錢,我只管去籌。不過,她現在是人家的妾,就算我們肯花錢,人家也未必肯讓我們贖她。想把事情辦乾淨,先要過了她丈夫那關才行。你有沒有問小飛燕,那位團長全名叫什麼?帶的是哪裡的兵?在哪裡辦公?」
梨花笑道:「我們就見那麼一下子的面,哪能問這麼多。不過她有和我說,團長和她是一處家鄉的,還常誇她唱粵曲唱得好呢。所以我想,那團長多半也是廣東那頭的人。對了,最近城裡廣東來的軍大爺特別多,別的地方不算,光我們舒燕閣就幾乎晚晚都有說著廣東腔的客人,穿著軍裝,領著護兵,凶神惡煞的。不過,出手很大方呢。不知道小飛燕的那個張團長,是不是也是那一夥的。」
宣懷風聽說是廣東來的,心裡早想起了昨日遇到的那一伙人。
要是這樣,倒可以找三弟打聽一下。
想到這裡,宣懷風便對梨花說:「你放心吧,這事有我一份責任,我不會袖手旁觀的。先讓我打聽一下消息,等確實了,我看看有什麼辦法幫她。」
梨花也非常歡喜,說:「若真是這樣,我可也算幫襯著做了一件好事啦。」
這時,她腳踝上的痛也減了不少,就說要回舒燕閣去。
宣懷風問:「要不要我叫車送你回去。」
梨花忙擺手:「您可別忘了,我現在是個不該在公署出現的人呢,叫起車子來,豈不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必,您只管放我一個人悄悄地出去,自己雇一輛黃包車,無聲無息地走了才好。」
宣懷風無緣無故,反成了掩護的幫凶,自己也覺得好笑。
沒辦法,只好把梨花攙到門邊,給她開了門。
梨花寫了一張小紙條,大有情意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說:「您要是把小飛燕救了出來,給我一個準信,讓我也為她高興高興。舒燕閣也有電話的,號碼寫在這,可別不當一回事的丟了。」
把紙條塞在宣懷風上裝口袋裡,咬著下唇一笑。
這才跨出副官室的房門,扶著牆慢慢走了。
宣懷風讓梨花走後,自己在副官室里思忖了片刻。
上次見到三弟,宣懷風寫了白公館的電話給他,卻走得太急,沒記得問三弟要電話。
早知道,就該要個聯絡的方法。
現在可好了,有事要找三弟,一時反而不得。
不過既然梨花說了,最近城裡帶廣東兵的人多,估計也不會太難找的,宣懷抿現在好歹也是軍長的副官,應該一問就能問到。
要是孫副官有空,這件事倒可以拜託他。
宣懷風想到這,乾脆出了副官室,上樓到總長辦公室去。
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