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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駿見了白雲飛,心裡煩悶似乎去了兩分,不由多了一點溫柔。
等白雲飛到了廳里坐下,林奇駿反客為主,到白雲飛房裡走了一趟,把他常用的小銅壺裝了白開水送過來,說:「在你家裡,我找不到熱水壺呢,只有涼水,喝一點吧。」
白雲飛道了一聲多謝,拿過來,對著嘴喝了一口,苦笑道:「你說起熱水壺,我原有兩個,是一個女戲迷特意送的。一個,我拿去給我妹妹使了,剩下一個,本來在我房裡的,只是前幾日又不翼而飛了。」
林奇駿嘆道:「令舅家裡要錢,真至於此嗎?」
白雲飛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真的急著用錢,他們現在抽的那個海洛因是極貴的,偏偏又比鴉片更容易上癮,斷個一天,好像要了人的命一樣。又也許他們本不到這個地步,只是恨我最近都沒有出去賺點錢回來,嘴上不好抱怨,就拿著我房裡的東西出氣。」
林奇駿聽著海洛因三個字,心裡無端地一跳。
白雲飛見他默默的,打量著他問:「你就站著,也不坐下,也不說話,想什麼出了神?」
林奇駿回過神來,掩飾著說:「我剛才帶了一匹好日本綢給你,想著這個時節了,正好該給你做一套薄長衫,另還有一個玳瑁匣子。令舅說幫你收起來,就拿走了,不會是……」
白雲飛笑一笑:「大概這會子,不知已經進了哪一家當鋪了。」
林奇駿跺腳道:「早知道我就不讓他拿。」
白雲飛說:「沒什麼,你既然送過來,多半是要到他們手裡的。」
說著,捂著嘴,一陣輕咳,竟然好一會不停。
林奇駿原以為他是想歇幾天,託辭請假,現在見他這樣,似乎真的生病了,關心地問:「到底怎麼了?我看你的咳嗽一直沒好,要去醫院看看才行。」
白雲飛停了咳,略喘了喘氣,微笑道:「咳嗽是小事,我只擔心我的嗓子,最近一開腔,都有點不對勁。所以請假,是想著歇歇嗓子。所以,我有事,也懶得和我那舅舅舅媽吵嚷,吵壞了嗓子,誰又替我唱呢?」
他一陣咳嗽喘氣之後,兩腮自然添了一點紅暈,眼神又明亮柔和,很是引人。
林奇駿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把手撫著他的臉,說:「這裡亂糟糟的,我帶你去賓館裡,開個房間,讓你舒舒服服歇息一下吧。就是吃飯,也可以在賓館裡吃,避開你舅舅舅媽,你也清閒幾日。」
白雲飛一怔,笑容便有些不自然,淡淡道:「我連醫院都懶得去,又怎麼會想去賓館。」
林奇駿聽著這話,也是一愣,知道他有譴責自己的意思。
但自己的原意,卻並非白雲飛想的那樣,要滿足肉慾,確實是只想白雲飛有個清靜養病的地方,自己又方便在身邊作陪。
就算做情人之間親密的事情,自然也是等白雲飛身體好了再說的。
林奇駿便覺得自己含了冤,莫名其妙的,人格竟被個戲子置疑了。
但是林奇駿的脾氣,卻是很少當場發作的,雖然心裡不高興,也沒有拂袖而去,在半舊的沙發上坐了,換個話題問:「剛才,你到底到哪裡去了?讓我這樣的等。」
白雲飛問:「你的那位老同學,海關總署的宣副官,受了傷,你知道嗎?」
林奇駿說:「當然知道,我昨天還趕去醫院看了他呢。」
白雲飛說:「是嗎?昨天我也去了醫院,可能和你錯過了。」
林奇駿奇道:「怎麼你也這麼快知道了消息?」
白雲飛說:「我和他姐姐年太太有來往,昨天在年宅做客,恰好宣副官受傷的消息傳過來,年太太嚇得不輕,我自然也跟著去關心一下。」
林奇駿悻悻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