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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嵐朝他別有深意地一笑,問:「你是在擔心我嗎?我很喜歡你這樣老媽子似的念念叨叨,不入你這雙貴眼的人,哪能得你這樣諄諄教導?可見如今你眼裡有我了。」
彎著腰,把唇湊到宣懷風唇上,充滿愛意地一吻。
宣懷風因為這些天和他無法無天慣了,也沒多大反抗,無奈而甜蜜地承受了他的吻。
兩人耳鬢廝磨一番,白雪嵐就坐在床邊,捏著他修長白淨的手玩,一邊問:「我剛才出去了一會,你悶不悶?」
宣懷風說:「有點悶的,我只能想點別的。」
白雪嵐問:「想什麼了?」
宣懷風覺得好笑,「你這個人,管得太寬了,不但行動要管,出入要管,和誰交談過要管,現在連腦子裡面想過什麼都要管。」
白雪嵐泰然自若道:「一向都管的。你也用不著抗議,還是坦白吧,到底想什麼了?」
宣懷風說:「我在想上次和你說起的那個辦戒毒院的事。」
白雪嵐憐惜道:「你這個呆子,這些公務上的事,等傷好了再商量,何必現在躺在病床上憂心?毒品的禍患,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宣懷風說:「就因為毒品的禍患不是一日兩日,而是沉痾難愈,才應抓緊時間去辦。再說,我反正躺著無事,有點事想想,心裡踏實點。要你整天像我這樣躺在床上,還連正事都不能想,看看怎樣?」
白雪嵐說:「那好,我不和你鬥嘴。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參詳參詳。」
一說起正事,宣懷風便精神起來,兩眼灼灼發亮,道:「首先,吸毒雖然應該譴責,但吸毒的國人,並非全不可救,有的人一時誤入歧途,,為此而傾家蕩產,深受毒品之惡,自然是想掙扎出來的,只是苦於沒有戒毒的好方法。對於這種人,國家不能坐視不管,讓他們自生自滅。」
白雪嵐冷冷道:「這種吸毒的人,十個里九個都是自找,至少有心志不堅之過。國家現在,連老老實實過活的人都照顧不來,哪有精力管這種不知死活的人?」
宣懷風說:「你這樣偏見,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白雪嵐忙笑道:「我還沒有說完,你就鬧意見了嗎?我雖這麼說,但卻不反對建戒毒院的建議,一來,讓毒販子們知道,世上吸毒的人,也有擺脫他們的機會;二來,既然光明正大的設了戒毒院,世人自然知道吸毒是有惡果的了,否則何必戒呢?這就好比殺雞儆猴,讓所有人都瞧瞧那些染了毒癮的人的慘狀,怵目驚心,也好警醒一二。」
他這樣說,和宣懷風出發點不同,但既然贊成開戒毒院,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宣懷風知道他這人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說到實在事,卻是非常有主見的,一時也難以改變他這些偏激的看法,便繼續說道:「說起來是一回事,但真要做起來,還有幾道難關要過。」
頓了頓。
有條不紊地數道:「第一,這個戒毒院,其實不該是我們海關總署管的事,反而應是警察廳管。不過警察廳那些官僚,想要他們主動去辦這種利國利民的,撈不著好處的事,恐怕是奢望。第二,就算上頭應允了這事讓海關總署來辦,該建在哪裡呢?建房舍自然要一筆大錢,床鋪被套,伙食,聘請知道這方面知識的醫生護士,等等,哪一樣不花錢?這些開支,總算下來不少,每個月都要按時供給,從哪裡出呢?第三,戒毒也要科學,像外面那些土法子,用繩子把人一捆丟在房子裡死活不問,絕對不行。我們也需要弄一些有作用的西藥來輔助,增加成功的機率才行。」
他一邊說,一邊把右手豎起來,扳著指頭一項一項思索。
白雪嵐只覺得這模樣俊俏不凡之餘,又透著一股活潑潑如三月嫩草芽般的可愛,忍不住抓著他的手,在雪白的指頭上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