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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嵩三兩下翻出那個小藥瓶,和上次陸一溪吃的藥一樣,都是一種止痛片,幾乎沒什麼治療的藥效,主要是麻痹神經。
十五分鐘後,紀嵩出現在了米奇遊樂園裡,沒有了那件白大褂,沒人能認出來他是一位醫生。周圍的人都以為這個心急如焚、眉頭緊皺的男人是陸一溪的丈夫,土豆的爸爸。
他把陸一溪扶到車后座上,讓土豆坐到副駕駛座上。
陸一溪坐到車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ldo;我不去醫院。&rdo;
紀嵩通過車裡的後視鏡與她目光交匯,兩道冰涼的目光在鏡子裡交戰,誰也不示弱,不先逃離,快要把鏡面凍僵。
土豆並不知道車內有一股暗流正在洶湧地奔流,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懂他們為什麼都癱著臉,還都不說話,他茫然問道:&ldo;那我們去哪裡?&rdo;
陸一溪也不知道他們能去哪裡,不能帶土豆去醫院,也不能帶他回家,小孩子扛不住問,一說話便露馬腳,會讓陸一海懷疑她的身體狀況。
紀嵩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ldo;不能回家對吧?&rdo;
陸一溪的胃部仍然痛得天翻地覆,她按壓著胃部,唇縫裡擠出一句話:&ldo;前面有一個十字路口,把我們放在那裡就行。&rdo;
紀嵩又透過後視鏡瞧了一眼她的臉色,陸一溪膚白,但此時的她完全是一種病態的白,襯的人疲憊不堪,盡顯頹態。
陸一溪被疼痛折磨,根本無暇顧及紀嵩把車開到了哪裡,等到土豆回過神來問&ldo;這是哪裡?房子好漂亮啊!&rdo;的時候,陸一溪才抬頭看了一眼,瞬間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早上才剛剛離開過的小區。
她張口:&ldo;紀醫生。&rdo;
紀嵩停車落鎖,非常利落:&ldo;先在我家休息一會兒,好一些你就走,根據歷史經驗來看這止痛片應該還是有點用的,對吧?&rdo;
陸一溪覺得這個時候點頭和搖頭都不合適,便默默閉了口。
昨天紀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他讓她在他家洗個澡,然後就離開,可她不僅沒離開,還過了個夜。
她弓著腰,拉著土豆走進了電梯,與其說她牽著土豆,不如說是土豆在牽著她,疼痛讓她渾身無力,腿上灌鉛,舉步維艱。
到了紀嵩家,土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新環境,紀嵩家的裝修簡潔典雅,卻無形中透露著一股奢華的氣息,讓土豆開了眼界。他晶亮的眼珠隨著小小的腦袋轉來轉去,仿佛在探索一片新大陸。
看見非常熟悉的環境,陸一溪稍微有了些精神,她扶著沙發笑笑說:&ldo;今天早上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來這裡,結果下午就來了,人生可真是神奇。&rdo;
紀嵩打開飲水機接了兩杯熱飲,一杯給陸一溪,一杯給土豆。
&ldo;客房裡的被子還沒收,你先去休息會兒吧。&rdo;
陸一溪吃了藥,是該休息一會兒,她把目光落在土豆身上:&ldo;媽媽先去睡一會兒,你先寫會兒作業,爸爸叫你了你再和他回家,晚飯回家再吃,先忍一會兒。
土豆懂事地點點頭。
陸一溪很虛,徑直走進了客房,遇上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也想和土豆再玩一會兒,然而考慮到自己的狼狽模樣,她還是不想讓土豆日後想起她來的時候,認為媽媽總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陸一溪走後,剩下紀嵩和土豆面面相覷。
紀嵩想伸手摸摸土豆頭上直立起來的頭髮,手臂抬到一半,覺得這個動作過於親昵,又放了回去。
&ldo;作業拿了嗎?&rdo;
土豆想了想:&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