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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陷入沉默，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明顯。

半晌，陸予行套上內褲和浴衣，將門打開了。

唐樘站在門口沒動，沖他俏皮地笑了笑。

&ldo;待會兒再玩問答遊戲，&rdo;陸予行從他身邊走過去，邊擦頭髮上的水，邊把掛在牆上的毛巾遞給他，&ldo;先去洗澡，衣服掛在裡面。&rdo;

唐樘拿著毛巾，飛速鑽了進去。

陸予行嘆了口氣，將唐樘上次來用過的牙刷和杯子從柜子里拿出來，才不急不慢地走出浴室，去廚房漱口。

客廳里還亮著一盞檯燈，陸予行走上前拿起借的書，將燈關了，回床上躺著。

書籤已經送給了唐樘，他只能隨手拿把尺子代替。他躺靠在床頭，只開了一盞夜燈，看了一會兒便覺得腦袋昏沉，很快睡了過去。

他睡得不深，沒一會兒就被一陣輕微的腳步驚醒。

唐樘悄悄走進來，剛準備抬手將夜燈關了，便見陸予行突然睜開了眼，滿眼都是戒備。

&ldo;是我呀，&rdo;唐樘甜甜地笑了兩聲，&ldo;做噩夢了?&rdo;

陸予行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說：&ldo;沒有，睡吧。&rdo;

臥室陷入黑暗中，唐樘側著身躺在陸予行身側，兩人的胳膊挨在一起。

&ldo;問答遊戲還沒結束吧?&rdo;陸予行沒什麼睡意，於是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

唐樘往他身邊湊了一點兒，試探性地牽住他的手。

&ldo;阿行……你很在意這個嗎。&rdo;

他等了一會兒，見陸予行不說話，便乖乖回答他的問題。

&ldo;是我在歐洲上學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老師教的。&rdo;他把臉蛋貼在陸予行肩膀上，&ldo;我爸不讓我學表演，所以我想偷偷修雙學位，有時候就去聽那位老師的課。&rdo;

陸予行&ldo;嗯&rdo;了一聲，&ldo;所以你這次回來，你爸才跟你吵架。&rdo;

&ldo;對，&rdo;唐樘又往他身邊湊了湊，&ldo;那位老師…教了我很多。他很有耐心，不光是知識，還有職業操守。&rdo;

陸予行莫名有些吃味。&ldo;他是華人?&rdo;

&ldo;嗯，&rdo;唐樘的語氣裡帶著無法掩飾的仰慕，&ldo;他很厲害，我希望我也能成為他那樣的人。&rdo;

陸予行被他牽著的手動了動，手腕一翻，反握住唐樘的手。

他對這個&ldo;老師&rdo;有些好奇，但仔細想想在歐洲發展的華人藝人，或者任職教授，沒有與之描述相符合的。

他還想再問，唐樘卻晃了晃他的手，小聲抗議道：&ldo;輪到我啦!阿行你犯規，問了兩個問題。&rdo;

唐樘不滿地將腿架在陸予行的小腿上，不讓他睡覺。

陸予行的身體有一瞬間繃緊，而後很快放鬆下來。&ldo;別鬧，&rdo;他抬手摸了摸唐樘柔軟的頭髮，&ldo;想問什麼?&rdo;

窗簾微微揚起，吹進來一陣夜風。唐樘側過臉，迷戀地在陸予行的手上蹭了蹭，喃喃地說：&ldo;阿行，你有事情瞞著我。&rdo;

陸予行一怔，隨即自然地笑了笑。&ldo;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rdo;

他在心中默默回憶最近的遭遇，並無不妥。若唐樘問起那本書，他也可以說是隨手借的。

難道是相處模式出了問題?

不出所料，唐樘抬頭看他，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