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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打完勾,連後面的理由都沒填,直接抓著表格把手臂往前一伸,淡淡道:「換種心情,換種生活。」
他說得風輕雲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顯得豁達而又淡薄。
傅辭洲覺得現在給祝餘一把鋤頭,他都能跟陶淵明去山底下種豆子。
「……」
「這關係到你的以後,不是隨隨便便就做出決定的事情。」
傅辭洲難得正經,說話時臉上的笑都淡了許多,「你別想一出是一出。」
祝余手臂一蜷,又像個蝸牛似的趴回了桌子上。
他沒有反駁,視線垂下盯著桌面,仿佛在思考什麼。
「你是不是怕我選文沒人陪你啊?」祝余突然問道。
傅辭洲嫌棄地看著他:「你早滾早好。」
他就也就是因為驚訝多說幾句,才不想關心祝余的破事。
祝余枕著自己的胳膊,把臉換了個朝向,看向窗外小聲嘀咕道:「文理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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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足足有兩個半月,傅辭洲瘋玩一通,在開學前兩三天抄完了所有的作業——不包括每人都要寫的二十篇日記。
就在開學第一天的早上,傅辭洲還早早地來到教室,抓耳撓腮地水他的第十三篇。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祝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傅辭洲直接手臂交疊蓋住了自己的日記本。
「滾!」
十七歲的年紀,總覺得自己寫的日記是個讓人羞恥的東西。
「寫得挺好啊,生動形象,」祝余拉開傅辭洲身邊的板凳,慢吞吞地坐下,「身在金秋九月的我都感受到了那炎炎夏日不躁動的不安。」
傅辭洲這暑假兩個月沒聽祝余陰陽怪氣,這剛見面沒一會兒,才聽了幾句拳頭就握緊了。
「你不是不安,你是皮癢,」傅辭洲說。
「冤枉,」祝餘一攤手,「真情實感誇讚你。」
「那你幫我寫篇日記。」傅辭洲給祝余扔了個本子。
祝余不是很願意:「我字那麼好看,老師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寫潦草點。」傅辭洲說。
「你兩個作業本?」祝余又問。
傅辭洲有些不耐煩:「我就說一開始找不著了,拿了個新的寫,結果又找著了。」
「高哇,」祝余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就特麼會騙人。」
傅辭洲把筆一摔:「你寫不寫!?」
祝余拿了根筆:「那我隨便寫?」
傅辭洲又把筆握回去,頭也不抬道:「隨便寫。」
祝余翻開嶄新的作業本,若有所思道:「那我就…自由發揮了。」
教室後排的兩位奮筆疾書,分工合作,在交作業的前一刻壓著時間線搞定了剩下的七篇。
其中祝余寫了三篇,傅辭洲寫了四篇。
「不錯啊,」傅辭洲隨手翻了翻祝余幫他寫的那本作文簿,「竟然都寫滿了,你寫的什麼嗎?」
祝余摸著下巴想了想:「去鄉下玩的花花草草豬牛魚羊。」
「你暑假去鄉下了?」傅辭洲驚喜道,「我老家也在鄉下,我一去一群小屁孩跟我後面叫大哥。」
「你還真是精力旺盛,」祝余歪頭翻著新發下來的書本,「我就一人逛逛。」
「逛什麼?」
「逛…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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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期開學事兒特別多,作為班長的祝余本應該辦公室教室兩點一線鞍前馬後,可是今天他卻像團廢物點心,頭一歪扎桌子上,撕都撕不下來。
「大班長,」傅辭洲用書脊戳了戳他,「你今天咱們這麼閒,都不用去幫老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