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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雲的寬容反倒讓伍德更加的自律。在濱海三年,伍德不能說是守身如玉,但也是潔身自愛,偶爾地也和其他的男人一樣在歌廳酒吧里與小姐們打情罵俏,也有過幾次買春的經歷,有婚姻的男人,老婆又不能時時相伴,總得解決生理問題,但完事之後,一是覺得噁心,還有就是覺得對不住單雲。
雖然由於兩地分居,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但伍德還是沒有在這方面放縱自己,自甘沉淪。當地有個叫顏玉的交際花,千方百計地想把伍德釣到手,有一次甚至趁著伍德醉酒之際,大展肉體攻勢,伍德酒醒之後,毫不留情地斥責了她一頓,讓顏玉大感無趣,死了心不再騷擾伍德。伍德曾經很自豪地把這一段艷遇講給單雲聽,說自己堪比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並向單雲表明心跡說,以後再也不到那種場所,讓小姐無懷可坐。單雲說那你要特別難受怎麼辦?伍德說,想你呀,自慰。單雲頗為感動,對伍德的話也深信不疑。
難道伍德一直是花言巧語騙自己?他怎麼會跟別人有了孩子?單雲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沒用,是伍德想要的自己沒有能力給予。如果是這樣,只能怪自己,伍德有什麼錯呢?他的聰明、輝煌、出色,總得有人承繼,他需要兒女繞膝的天倫之樂。這樣一想,單雲反倒釋然了,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伍德見單雲不說話,也不知她心裡想什麼,就不時地轉過頭來看看她。單雲理解伍德的心思,就說:&ldo;你好好開車,我沒事。&rdo;
伍德先把單雲送到候機大廳,再去停車場停車,回來的路上琢磨著晚上到哪兒為岳父岳母接風。他在接機的人群里找到單雲的時候,單雲告訴他父母乘坐的班機已經正點降落了,伍德趕緊說:&ldo;同達農藝園沒去過吧?&rdo;伍德知道單雲很少自己出去吃,如果不是他帶她去過的地方,她自己多半沒去過:&ldo;那地方不錯,很有特色。要不咱們晚上就請爸媽在那兒吃?正好離機場不遠,可以先帶爸媽在附近兜兜風,四五點鐘就過去。&rdo;
單雲說可以,就不知道他們累不累。伍德說那待會兒見了面看情況再說,要是累了的話,就先回家休息休息,再出來。
單雲的父母,一看便知來自江南小鎮,沒有大城市人那般隨意,更不像農村人那般粗糙,穿衣打扮細緻妥貼,就是有那麼點拘泥,是你說不上來的一種不自然。單父單如海頭髮稀疏,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學究派頭十足,可能是因為地域方面的原因,據說是對魯迅和錢鍾書頗有研究,一直在當地的一所重點高中任語文教員,能在課堂上流利背誦錢學者的《管錐篇》,被學生佩服得五體投地。單母林雅芝雖是滿頭銀髮,但白晰的面龐還少有皺紋,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兩位老人拎了大包小裹,一路逶迤而來,見了伍德和單雲遠遠地就笑容滿面,那笑容不能說不是發自內心,但多半是衝著伍德去的。他們對這位乘龍快婿滿意得無以復加,熱情得也就近乎諂媚,單如海老遠就騰出手來伸向了伍德,由於肩上臂上的東西太多,手總是不能盡情盡意地舒展,讓人看了就有幾分滑稽,伍德見了趕緊上前幾步,先接了東西,然後又用力地握了握丈人的手,那邊單雲早就接了母親的東西,伍德轉過身來,親親熱熱地叫了聲媽,樂得林老太太合不攏嘴。
單雲憐惜地說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單如海忙不迭地搶答說不多不多,應該把那隻板鴨再帶上。手裡沒了累贅,單如海便習慣地擼了擼稀少的頭髮,慨嘆說北京的變化真大,其實他只看到了候機樓前的停車場,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坐飛機,對機場的變化不會有切身的體會,不過是沒話找話罷了,伍德卻是絲毫的不敢怠慢,附和道變化可大了,我提前歇假,好好陪你們轉轉,兩位老人受寵若驚,異口同聲說不用不用,讓小雲領我們溜躂溜躂就成。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