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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琛在生她的氣。
從未有哪一刻,她這麼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說她記不住他?
為什麼偏在氣氛最好的時候,態度陡然轉冷,比鵬市的「速凍」天氣還「速凍」?
左枝就琢磨啊。
可勁兒地琢磨。
長這麼大,第一次為了個男人絞盡腦汁,費盡心思。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fuck!
otherfucker!!!
她忍不住爆粗。
躁得連路邊的一塊小石頭都覺得礙眼,要一腳狠狠踹開。
情緒短暫失控後,又倏然冷靜下來。
大腦過一遍當天發生的事,電光石火間,恍然大悟。
宋延琛一定是看到她發給孔夢菲的消息了。
他知道她動了那沓資料,知道她看到了他留下的聯繫方式,也知道,她並沒有聯繫他。
他有分寸地不擅闖她的世界,以一張隱晦的小紙條為媒介,把決定權留給她。
可她是怎麼做的?
公/眾/號:月/下看書?人
嘴上說要他記住她,表現得鋒芒逼人、勢在必得,卻絲毫沒考慮過,自己也該給他的存在騰出一點位置。
她陪倪半雪吃飯,和唐柚嘻嘻哈哈,出了事,就第一時間給江行遠發求助簡訊。
明明是宋延琛同她說「他要敢找你麻煩,你記得找我」的,但……如果不是江行遠聯繫他,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事,更遑論來救她。
如果她不知道他的聯繫方式,那ok,沒問題。
問題是,她就算知道了,也沒聯繫他。
一邊來勢洶洶地對他發起進攻,一邊又不打算對他敞開心扉,於宋延琛這種眾星捧月心氣高的大少爺而言,這無疑是種挑釁和打擊。
遊戲不是這麼玩的,也絕不能這麼玩。
所以,大少爺懶得陪她玩了。
呵。
別說他了,換作有人這麼玩她,她能做得更狠更絕。
這一路,左枝是跑回家的。
房門「嘭」一下甩上,驚得蛋撻「喵嗚」一聲從玄關柜上掉下來。
她急忙忙踢掉小皮鞋,甩開包,「噔噔噔」地跑到梳妝桌邊,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蛋撻三兩下蹦到她腳邊,要她陪它玩。
她沒工夫搭理它,也顧不得傾倒的瓶瓶罐罐,和散亂的書本紙張。
拉動抽屜時卡了幾下,沒打開。她乾脆單手穩住桌子,握住把手猛力一拽,「哐!」整個抽屜掉出來,東西灑落一地。
她鎖定其中一個小盒子,撿起,打開看一眼,抓在手裡,火急火燎地拿上包,換好鞋,就出了門,乘車直奔「ot」餐吧。
江行遠在店門口跟前台一哥們兒吹水。她一把抓住他的衛衣帽子,拖著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後台。
「你幫我把這個給他,順便幫我捎句話。」說著,左枝將小盒子塞江行遠手裡。
江行遠瞥一眼被拽住的帽子,「呵呵」冷笑:「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度?」
「抱歉。」她鬆開手。
「你說的那個『他』,是我以為的那個『他』麼?」江行遠慢條斯理地理著衣領,好奇地打開小盒子瞅了一眼。
「對,就是宋延琛那個混蛋。」左枝坦然道,沒阻攔他的動作,氣還沒順過來,胸口起起伏伏,「你幫我轉告他,就說我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剛好要上台表演,所以給塞進了褲兜里。後來洗衣服,因為不小心忘記拿出來,就……就給洗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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