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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便不睡腳踏了。
梁辛原想阻止,但終究默許了他霸占地盤的行為。他有苦難言到這種地步,連飲酒放縱都沒力氣,她還怎忍心趕他?
大不了待會兒她睡腳踏。
可他不想開口,她又該說什麼呢?
「老四小五等了你半天,晚飯前被我轟走了,太太那裡也來了人問詢,被我打發走了……」
她躊躇半天也只說了這些,貌似不合時機,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
尬聊不怕,只怕戳他傷口。
「呃……」
她絞盡腦汁,沒什麼與異性獨處的經驗,「你去哪了?猴子睡前還哭鬧著找你呢……」
他們最好的共同話題就是女兒。
秦商側頭望去,微弱的光線下,她眉眼中的愁緒濃郁,不知怎地就暖了他寒透的心。
「哪都沒去,聽到消息後就在酒樓里坐著,不知不覺就坐到了打烊……回過神來的滋味更不好受,連秦家大門都不想進了……」
可她們母女還在這裡。
故而,再苦再痛再難,他仍願歸來。
「我不是你,無法體會你此刻的心情,但我明白你的失望與挫敗,小五就是個被寵壞的單純小孩,但凡趙氏有點城府,就能……」輕易拿下那傻小子!
梁辛顧念他是寵弟狂魔,只在心裡補充。
「你也覺得小五是無辜的?」
秦商只是笑,嘴角的弧度保持上揚,卻越笑越僵,越笑越澀。
「他怎麼會無辜?他都睡了你老婆——嗯,我是說,這種事男人絕不會無辜!自己禁不住誘惑沒管好褲腰帶里關著的兄弟,一夜風流暢快了就把罪過推在酒精或女人身上,最無恥(銀)盪!就算女人霸王硬上弓,也可以反抗可以沒狀態不是?可話又說回來,你弟弟雖做了蠢事但也知道反省愧疚悔過……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童子雞,長久不疏解難免憋……壞了嘛……」
怎麼越說越覺得詭異了呢?
她這安慰人的話是不是不太妥當?
「所以,你認為他情有可原?」
秦商壓抑著那股子情緒波動,維持原有的低落頹然,想引她滔滔不絕。
她每每激動便容易暴露本性,這些話有哪位姑娘能隨口扯出?
也只她一個能說得如此坦然正氣。
「當然不是!我最瞧不起隨隨便便的男人,都替你罵過他了,老四也沒給他好臉色看……我之所以替他解釋並非是替他找藉口。」說到此處,梁辛幽幽地吐息,望著目光深沉複雜的男人道:「還不是怕你太在意,怕你從失望到絕望,從此一蹶不振不鬧革命了……」
上次撤個名帖都傷心成那樣。
這次秦小五直接步入共妻隊伍,不是在打他的臉麼?
「你說得不錯,我這心……」
秦商笑著撫上胸口,眼中盡顯滄桑與淒涼,語氣也無力至極:「已疼得沒知覺了。」
他多年的付出被幼弟踩在了腳下,怎能不疼?
「你別笑了。」
梁辛抱著被子挪向他,抬手捂住了他苦澀的笑容,急切地道:「不是還有老四與你同一陣營嗎?他對趙氏避之千里,也不沾滴酒,信誓旦旦坦白瞧不上趙氏,堅決要分家的!他性子是壞了點,又傲嬌又毒舌,但我覺得他寧願娶李大夫也不會讓趙氏有機可乘的!」
他笑得令她心尖顫顫的,還不如發瘋地吼一頓咒幾句灌點酒,哪怕流點淚也好過哀莫大於心死地一直強顏歡笑。
「倘若我說我累了,斗不動了……」
秦商抓下嘴上冰涼的手掌,緊緊握在掌心,斂了笑意凝視她:「你待如何?」
他心中太亂,當真有些無力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