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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不濟也得有一兩樣名貴的玉牌玉簪玉如意吧?
梁辛捧著個空空如也的小方盒一臉不可置信。
她不慣被人伺候,故這倆月小毛幫她梳頭次數不多,每回只用根竹簪固定,衣物也多是素淨棉料,屋內擺設更不見奢華耀眼物件,她還當原主是個清新淡雅不愛俗物的妹子。
敢情是沒資本俗氣吶?
「大爺送沒送只有您知道……」
小毛蹙著眉頭一臉糾結,幾番欲言又止自我折磨,終是抵不過主子炙熱眸光開了口:「姨娘……小梁……您是被……被……」
被什麼?
「不就是被趕出秦府?這事我知道,可我當時肚子裡有秦家的骨肉,不至於讓我光屁股滾蛋啊,我就沒點私房錢?還是……我其實比我知道的更悽慘?」梁辛狐疑地盯著小毛,直覺這丫頭藏著什麼要點沒說。
大門大戶里滾打過的丫頭,沒一個是簡單的,能上位者心機過人,裝糊塗者豈止聰慧睿智?小毛的衷心她無疑慮,但保留的那部分未嘗比付出的少。
「秦府從未有過庶子女,奴婢是在大爺保下您之後來的別院。」
小毛噗通一聲跪下了,一句話便將能表達的與不能表達的都概括其中。秦府的規矩早已根深蒂固,只能辜負姨娘的心意。
「起來去忙吧,你不疼我聽著這聲響都替你疼。」
梁辛扯了扯嘴角,眼裡透著絲無力感,情緒莫名地低落。斂了輕快的神情,她轉身步入內室照看剛剛睡醒的孩子。
她不強人所難,何況強了也是同樣結局。
「小梁……」
小毛怔怔地望著那抹纖瘦背影,只覺得那瞬間散發的孤寂感令她內疚不已。這一次,她未能聽到對方的回覆,哪怕是玩笑的,嫌棄的,責備的……
「還愣著做什麼?要把地跪出個坑來不成?快去給你家小姐沖碗迷糊來,這貨幾口就把我吸空了!」伴隨著咿咿呀呀的抗議聲,終是等來了主子的指令。小毛霍地一下就蹦得老高,急速領命去了。
主子還是那個主子,她們之間的某種東西卻似乎不同了。
秦府的某間院落,另一對主僕正在夜色中品茶。
李勇本是柜上的夥計,因識得幾個字,算得幾本帳被秦府大爺挑中,跟在身邊做了個貼身小廝。除卻一年難得歸家團圓,其餘待遇算有了質的飛躍,吃穿用度上調幾個檔次外,跟著主子幾乎踏遍了這片山河。
品茶這高雅之舉,他也學了個六七分,故而能陪主子忙裡偷閒煮上一壺。
「張仲家的已領了獎賞回去,爺可是要聽?」
李勇給主子斟了七分杯,滿是疑惑的雙目直愣愣地盯著身旁這張平靜無波的臉,想不透這位怎突然對別院裡那對母女有了關注?
憑秦府以往的慣例……
不對,此事無例可循。
秦商滿身酒氣,只覺胃裡一股灼燒感,頭腦越發昏沉,夜色里他的目光逐漸迷茫飄渺,一副酒醉模樣。
別人或許看不透,李勇卻是熟知主子的。
這一位在應酬上看似毫無顧忌,喝起酒來不遺餘力,往往賓主盡歡後總能退卻醉意獨自清醒。
「給府里供應的是張仲?」
半響,以溫茶潤喉的男人幽幽開口,清朗的嗓音中果然不帶一絲醉意。
李勇心下明白,這是傾聽之意。
「原是張仲的兄長,去年因急病更換,至今那別院裡的良田奇珍都由他們夫妻主管照看,一月進府四次。」話到此處,他微有停頓,再度給主子添了茶水才繼續道:「他每回進府後,大廚房的管事都會去一趟太太那裡。」
這是堂兄遞來的消息。
「是孫嬤嬤去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