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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步，輕聲說：&ldo;對不起，我不能原諒你。&rdo;

&ldo;先生太太，趕緊登機吧？&rdo;地勤和空姐都跑過來焦急地催促。

她看著他說：&ldo;我想一個人去散散心。&rdo;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要把他一個人拋在這裡，分道揚鑣。

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去為他攔飛機，也不會試圖把自己擋在所有要傷害他的人身前，勇氣滿滿地要保護他。

她就這樣從他身邊走過，走向登機口。

他應該要去拉住她的。

只要跨上一步。

可那個瞬間，他失去了勇氣。

是的，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的確是他做錯了。

地勤又來確認了一遍：&ldo;傅先生你真的不走了嗎？&rdo;

他茫然站著，通道關上了，他依舊站在那裡，看著巨大的機身在慢慢地掉頭，然後順著跑道，一點點地消失地視野的盡頭。

只有自己的影子，孤零零地射向地面。

他想起那一天，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好天氣，她吃了早飯，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那時他出門上班，她就回頭看了一眼。

他們的對話溫馨而家常，他笑著問：&ldo;今天不上班？&rdo;

&ldo;感冒了，不想去。&rdo;她懶懶地說，手裡還捧著那個玻璃杯，晶瑩剔透地折射出了一道小小的光線，恰好落在桌上的藥上，異常明亮，&ldo;剛吃了藥，有點困，我再去睡一覺。&rdo;

那個瞬間，他該知道，發生的一切，無可挽回了。

下一個班次的旅客在這個登機口準備上機，傅長川依舊站在那裡，直到連歡找了過來，試探著喊了一聲：&ldo;傅先生？&rdo;

他回過神，沖她笑了笑，可是眼睛深處是冰冷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熱度。

連歡什麼都不敢問，只說：&ldo;傅先生，現在是回去呢？還是幫您改簽一班？&rdo;

他茫然了一會兒，仿佛才聽懂了她的話，微微搖頭說：&ldo;先回去吧。&rdo;

到了停車場，連歡先為他拉開車門，自己再坐了上去，小心地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他的視線猶落在窗外，低聲說：&ldo;抱歉，我今天可能有些失態。&rdo;

她本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點了點頭，儘量簡短地回答：&ldo;沒關係。&rdo;

沉默得仿佛窒息一般，連歡穩了穩心神說：&ldo;我已經在巴黎找了人，到時候會去接她。您放心，不會有事的。&rdo;

他恍若未聞，聲線虛浮，有些突兀地問：&ldo;我做的事，是不是很難被原諒？&rdo;

他從來都是高深莫測，心底想了什麼、決定做什麼，從來不會吐露一絲半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可現在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可見，是真的無措到失態了。

&ldo;我不是阮小姐，沒法猜測她的想法。&rdo;她只好懇切地說，&ldo;或許過一段時間，她不會這樣生氣。&rdo;

車裡的空氣這樣低沉，仿佛此刻窗外驀然陰雲密布，一場暴雨即將落下。她將他送回了公寓，看著他上樓，終於還是不放心，悄悄打了個電話給杜江南。

杜江南飆車到的時候，連歡一直沒敢離開。外邊已經開始下暴雨，杜江南一輛黑色轎跑車身濺滿了泥水，他砰地關上門，嚷嚷著問：&ldo;怎麼了？他沒走？那阮之呢？&rdo;

連歡只好說：&ldo;阮小姐一個人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