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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死呢?怎麼會死?」林梓言望著黑白照極低聲得輕喃,
「那我該怎麼辦?怎麼回去?難道永遠都做男生了?不要,不可以!」
到此時,林梓言心態終於崩潰,看著相框,眼淚不爭氣嘩嘩無聲得流。
第6章 回家(3)
「我家言言很乖,真的很乖,但好人不長命吶,被無良司機撞了。」
林梓言和父親林文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老爸追憶無限悵惘得說起自己,母親鄭梅則上了杯新泡的茶,坐到了一邊,
「小伙子,喝茶。」
碧翠的茶擱在茶几上,散著冉冉熱氣,泛著悠悠清香。
屋子裡三人坐在一塊,陽光打在他們身上,好似一家三口,如果忽略三人說的話和那對中年人對年輕人的疏離。
……
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最是至柔,最是至剛,又有人說女子是水做的,但林梓言做不到水那樣,遇圓則圓、遇方則方,順勢而為。
她是如何辛苦、如何忍耐,才能像此刻這樣平靜得坐在親生父母身邊,似外人一般?
明明都是她最愛的人,明明她就在他們面前,做為他們的女兒,她沒有死,但林梓言不能說,只能眼睜睜得看,看老爸老媽因她的死而痛苦。
他們明明一直是她最深的牽掛,她卻讓他們這樣傷心,如果那時多注意點,如果那時不戴耳機,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堆事了吧?
林梓言想,內心痛苦煎熬,雙眸深處隱匿著無限感傷,注視著父母,「我就是你們女兒」這樣的話她真想說,但張了張嘴,怎麼也說不出口,
潛意識裡似有某個聲音告訴她:「不能說,說了會發生不得了的事。」
……林梓言終對自己的身份緘默不語。
轉問,「那那個肇事司機呢,抓住了嗎……叔叔。」
「叔叔」,她現在竟然只能叫自己的親生父親做「叔叔」,而叫別人「爸爸」,林梓言無力得生出股悲涼,寒從心起。
林文森回她,有些沒氣力得說:「抓住了,那人逃逸,後來給抓上了,判了十年,賠了點錢。但我們哪要他的錢,我們也不用他坐牢,我們要我們的女兒啊——!」
林文森說到後面情緒崩了,眼眶通紅像要落淚,鄭梅也是又傷心了,然許是顧忌「外人」,二人始終沒有太失態。
林梓言印象里她媽稍柔弱,也曾有過落淚的時候,但她爸一直是鐵打的漢子,嚴厲又不失溫和,此刻動情似要潸然淚下,她身為人女,在旁瞧著二人亦是痛苦不能,
「叔叔……阿姨,別傷心了。」卻只能從茶几上抽幾張紙遞給老爸老媽,連安慰的話都不知怎麼說。
一個不知道,一個不能說,概莫世上之事總有無奈不如意。
……
「啊,抱歉抱歉,叔叔我失態了,讓你見笑了。」
林文森接過林梓言遞來的紙,但直接用手擦了把眼,幾分不好意思得笑笑,問,
「小伙子,你叫什麼?你是我們家言言的朋友?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
林梓言被問得一愣,一陣語塞,末了忙道:「啊,是、是,我是梓言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叫……林子彥。」
而後又笑說添道,「梓言的性子,阿姨叔叔都清楚,有時不喜歡說太多。但我和梓言一直都有聯繫,真的。」
林梓言極力得論證自己是自己的朋友,林文森看他真誠,長相不錯也十分陽光,且對這孩子,打從一進門,林文森就覺得他親切——也不知何處來的感覺,
「也姓林啊?有緣有緣,子彥,名字也很像,什麼彥?」林文森語氣很溫和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