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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尹潇一巴掌,打算将错就错,“废话,你丫崴一个试试?”
尹潇听我喊疼,急忙往回赶,我说。“你倒慢着点儿,不差这么一会儿,你要给我掉下去,那得摔得更惨,估计那时候,不利索的就不光是腿脚了。”
尹潇步子倒是稍稍放慢了点儿,可搂着我的胳膊越来越紧,等到了屋子以后,尹潇非但没给我放下,反而整个脑袋埋在我颈窝那儿了。
“潇潇”我搂着尹潇脖子,这没几天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当年我眼里那个漂亮得不行的小屁孩儿,现如今肩上多了这么多东西,他成得起吗?
我越想越觉着心疼,且付苗苗在陆总那番话是真戳中我心尖儿了,她没说错,她欠尹家的,充其量就是个面儿,面儿这东西,说白了,屁都不值;可我欠潇潇的不一样,这小子现在多难啊、多难受啊!
老爷子在陆总待了一个多礼拜,不能吃不能喝,得亏是用药供着;可虽说是药保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昨儿跟付苗苗的婚姻,最后一刻,付苗苗也没来,后来还出了付凡他妈跳楼那档子事儿,这尹家和付家是世交,好些事儿,都是息息相关的,您瞅着可能没觉着有关系的事儿,可人那两家里,千丝万缕缠着呢。
“晓儿”尹潇喊着我的名字,渐渐地,我颈窝那块儿有点儿湿了,我知道这小子是哭了。
平心而论,大尾巴狼打小儿就不是位爱哭的主儿,明明长得比丫头还水灵,可还是屁大点儿孩子的时候,大尾巴狼就在我跟前宣扬“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硬是在我跟前儿树立一硬汉形象。虽然不大成功,但我跟尹潇认识十来年,还真是没见他哭过。
其实会哭好哪,心里边儿再怎么不痛快,吼两场,哭一嗓子就得;至于那些个天生泪腺不发达,或者后天被自家训练出来不爱哭的,那可是真苦,为什么?——嗨,他再苦再累,都得憋着,连个发泄的渠道都没有。
其实我这么说,倒不是鼓励那一个个大老爷们成天梨花带雨的,我只是觉着,潇潇他憋得太苦。
我摸摸尹潇头发,这是我打小儿养成的习惯,我最喜欢摸潇潇头发,跟质地上好的缎子似的,但好些年前,尹潇已经明令禁止了我这项爱好,因为他觉着我这动作让丫显得一点儿都不爷们儿。
不过这回尹潇就任我摸,“晓儿,老爷子九天没吃饭了,还滴水未进,这么熬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尹家老爷子最疼潇潇这孙子,尹潇也是尹家小辈儿里,对老爷子最上心的一位,或者说,最真的一位。
潇潇这小子,就是特纯粹,没那些个弯弯绕,这当然不是说尹潇头脑简单,其实人在商场上市一位相当精明的主儿,这位小爷,即便没有老爷子这棵大树靠着,单凭自个儿的能耐,也足够闯出一片天。
可在商场之外,尹潇为人处事都特纯粹,跟他相处,你不用防着他,翻了脸就干一架,下回见面儿,照样是称兄道弟。我以前为这个笑过他“缺心眼儿”,可现在想想,人那心眼儿,只在该缺的时候缺,哪儿像我,不分场合地缺心眼儿。
“潇潇,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身子骨已经算是够硬朗了,且不是还有药护着嘛,大夫也说了,等胆囊炎症下去了,就能吃东西了。老爷子不服老哪,还得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有了着落,成家立业呢”我原本是打算安慰尹潇,可说着说着,居然又把话题给绕回去了,绕到尹潇跟付苗苗的事儿上了。
尹潇这时候终于想起来把我放下,然后一转身进另一间屋子找东西去了。
尹潇好半天儿爷没出来,我问,“找什么呢?”
“膏药、红花油”尹潇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不疼了,你甭找了”我喊,看尹潇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只好又说,“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