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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杜若尚且埋在杜廣臨懷中,悶聲道,「孩兒不想嫁給他!」
「胡鬧!」杜廣臨一個激靈推開了杜若。
「孩兒就是捨不得爹爹和娘親,不想離開你們……
杜廣臨松下一口氣,抬手給杜若擦去淚水,「無論是信王府還是大內皇宮,皆在鄴都,不會骨肉分離。」
「女兒是怕……」杜若吸了口氣,「到底儲君之位一日未定,便不作數。女兒想問父親,若是此刻其中一位皇子暴斃,他背後所倚勢力可會受到牽連?」
「萬一、萬一……」杜若尚且伏在杜光臨肩頭,完全一副弱女忐忑的模樣。
「原是讓你史書權政看多了,生出這憂愁心思。」杜廣臨知曉自己女兒聰慧有度,便稍作指點,「如今三子奪嫡,明面上卻不曾挑破。乃是無論任何一人上位,都想要更多的士族支持!而像我們這般,即便真有此萬一,殿下他……杜氏也不會動搖根基。因為於陛下而言,他已失了兒子,再失不起如此大族。於其他二位皇子而言,誰上位,都要藉助杜氏如今的權勢和威信!」
「這樣說,可明白了?」
「明白。」杜若退開身來,沖父親乖順展顏,「也安心了。」
杜光臨額首。
杜若跪送其父離開,傳了梳妝嬤嬤前來侍奉。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永結同心佩,兒孫滿堂!」
「郡主天庭飽滿,發線又高,當是大福之相!」
「這還用說嗎,我們五姑娘出生至貴,又是陛下親賜的婚,自然是有福氣的。」
……
其聲嘈嘈,杜若卻還是聽清了。只是籠在廣袖中的手攥得袖口更緊了。
她和他,哪來的白髮齊眉,哪來的兒孫滿堂。
唯一的孩子,已經凍死在冬日風雪裡。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曾經便是這雙手,一點一點,沒日沒夜地挖出冷凍堅硬的泥土,挖出一個小小的坑,將安安埋下,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捧土蓋上,直到堆出一個矮矮的土丘。
雪一直下,很快便蓋住了安安的墳墓。
午後出了半日太陽,雪稍稍化開些,她便看見土丘現出斑斑血跡,是她十指殘留的鮮血。
這樣想著,她被攙扶著上了花轎。
大魏沒有新郎迎親的習俗,向來是由新郎兄弟或者叔伯代為迎親。
隔著紅紗喜蓋,杜若看清了迎親使。是魏珣的兩為兄長,肅王與端王。
杜若端坐在喜轎內,清冷麵容上揚起久違的真切笑意。她握緊了廣袖中的金錯刀,她想,她可以送那二位一份大禮。
第3章 無禮 青絲不盤髻,眉心不飾鈿。
紅燭高照,杜若坐在床榻上,整個人憋悶氣喘,忍不住自個揭下了喜怕。
「郡主……」
「王妃,不可!」果然,還未等茶茶提醒,一旁的鄭嬤嬤已經出口制止。
杜若認得她,前世嫁入王府時,鄭嬤嬤便已經是這後院掌事。
彼時她與魏珣不咸不淡地處著,亦未行夫妻之禮。婚後兩年都沒有孩子,鄭嬤嬤討好魏珣,又想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來,便沒少在德妃面前煽風點火,給她難堪。
她雖懶得解釋,卻還是顧著魏珣顏面,不好直接言明緣由。被德妃嘮叨地多了,便索性作主給魏珣安了兩個侍妾,其中有一個便是鄭嬤嬤的女兒,想著生下孩子再行封賞。此舉連著德妃都對自己有了改觀,直誇她賢德懂事,有大家風範。
結果,卻惹惱了魏珣,將人晾在一旁不說,竟還質問她,到底是誰需要侍妾?
那是他倆頭一回吵架,只是杜若向來清冷少言,也吵不起什麼,只備覺好笑。
不要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