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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消息,毗鄰安定城守御追至,兩軍交戰,被他部下亂馬踩死。
安定城守御杜懷谷,是她二哥。
第三個消息,魏珣大破梁國,乃是前鋒如刃,萬軍之中取上將人頭。後有人識出,前鋒衝鋒者二十三人,左臂纏星形銀箍,乃早年司空府暗子營標徽。
至此,大魏朝野震驚。杜氏族內有人包藏禍心,拱手相送暗子營。
很快,杜氏闔族被囚!
天子最後的耐心,是她腹中一點血脈。
她於刺激之下早產,九死一生娩下一個女兒。送信至燕國,望他看在血脈至親,能夠送回兵符。
再得消息已是年關將近。
來的是凌瀾,她還同年少般一樣溫婉明麗,聲色輕柔,「信王殿下斬殺使者,拒還兵符。」
想了想,她湊上杜若身前,悄聲問道,「妹妹可知,瑾瑜為何拒不歸還兵符嗎?」
杜若望著凌瀾許久,面上無瀾,聲色無波,「唯有兵符在手,他才有與陛下相爭的資本。你們,才有在一起的可能。又或許,父親當年堅持立長,於你們,早已中下恨因。」
「妹妹聰慧,卻也來不及了。」
皇位與愛人,原來這才是全部的關鍵。杜若恍然。
帝妃歸去,信王府封門,杜若永囚蘅蕪台,杜氏滿門抄斬。
直到今歲,她被囚已經四年。燕國再度有信傳來。魏珣收下燕國賜予的城邑,於彼岸正式封侯拜相。
至此,天子亦知,她沒有了任何價值。便也懶得再理會,信王府中守衛日漸鬆懈,方讓她有了出府的契機。
「五姑娘!」阿辛又喚了一聲,將她從記憶中喚醒,「您可有什麼吩咐?」
「有的!」杜若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她早已花白的發上,將僅剩的幾縷青絲也染白了。「暗子營二十四首領,你當年沒隨他去。」
「嗯,因要上前線,屬下足上有疾,未被選中。」話至此處阿辛雙目泛紅,「只可惜,其他兄弟都不在了……」
杜若心口縮了縮,原是她親手葬送了他們。
「阿辛,以後你不再是暗子,我也不是你的主子。你自由了。」
「五姑娘……」
「大限將至!」杜若咳得更厲害些,沖阿辛笑了笑,「幸虧你沒去,我少一點罪孽。多少人,因我識人不明而亡!」
杜若說著,往掌間倒了一點藥末,撥開阿辛衣領,將他左肩一枚銀色星形圖徽抹去。
「五姑娘,小主人呢?阿辛幫您帶她走。」暗子營的人,從命當先,阿辛未再多言,扶著已經搖搖欲墜的人,只想再為她做一點事。
杜若咳得厲害,眼淚都留了下來,半晌才喘出一口氣,「安安嗎?她先走了呀。」
「熬到今天,還你自由。我就可以安心地去找她了……」
安安,她的女兒。
生在暮秋,死在隆冬,人世一遭不過四月,未曾見過春光。
「五姑娘!」身後阿辛追來,「夜黑難行,拿著它,好走些。」
「多謝!」杜若含笑接過燈盞,微弱的一點光亮,映出她一雙乾涸的淚眼。
她聽著身後的跪拜之聲,原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到底無從開口。
她想,若有來生,來生……
風雪愈大,那盞燈很快便滅了。
第2章 大婚 她和他,哪來的白髮齊眉。……
「瞧瞧,這滴漏,下去了多少,近一個時辰了!」
「天子賜婚,皇子娶妻,如何能這般耽擱!」
「那丫頭說她們姑娘身子不適,又急急端了藥盞奉上,這太尉府的千金可是病了?」
鼓樓偏閣內,守著六個嬤嬤。方才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