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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或看見被裹挾出水面又沉下去的、數目眾多的慘白骨頭。
人類們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布魯斯說出守墓人是城主,管家哽住,現在見他們這般表現,幸災樂禍又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道:「明知道是假的,你們人類就是這麼虛偽!」
「所以你害怕源。」夏洛克提起嘴角,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聽起來認為他很能代表人類啊,管家先生。被揍得很慘嗎?」
管家噎住了:「……」
何止是揍得很慘,同族和自己都□□死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中了。
「走了。」布魯斯喊諮詢偵探。
在這看著也不是個事,也該下去了。
史蒂夫把管家拽上,他們腳步匆匆地衝下鐘樓,來到了血池前。
「親愛的朋友們,你們來了。」在那裡等著的城主友善地微笑起來,這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笑容,好似值得人追隨的領導者。
血池裡立起數不清的慘白骨架,黑洞洞的眼窩注視著他們四個人,血水從骨頭縫四溢流出,如同密密麻麻纏縛著靈魂的赤紅鐵鎖,而它們——這些蒼白又枯瘦的骨頭架子,竟然也張開嘴,上下牙齒一開一合,在清脆整齊的啪嗒聲里做出了笑模樣。
景象荒謬到可怖,布滿了猙獰的惡意,教人直愣愣地有冷意從脊背上躥過,直到天靈蓋。
眺望人間的地獄惡鬼蜂擁而出不外如是。
而身後那些停在街道上的三千士兵們,則沉默地、失去了意識地佇立著。
這副情境打架似乎是免不了的,但看上去城主還沒有這個意願,而他們也有太多沒搞明白的事。
沒有人回答,城主也不尷尬,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對我的管家真失禮。」他說,目光卻沒放在人身上,顯然是清楚那不是真正的管家。
「替身?」夏洛克蠢蠢欲動地挑釁,「俗套的故事。」
「……」
另外幾個人一言難盡地看過去,幾乎都想掀開對方腦殼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物了。——這年輕人都語出驚人多少次了?
管家在後面臉色很臭:「閉嘴,人類。」
「不是替身。」城主淡淡地反駁道,「這位原本也不長這樣。」
「安德魯你特麼有病吧?!」管家氣得大罵出聲,「不是你讓我用這個身份的嗎?這話什麼意思!在嘲諷我嗎?!」
「沒有,這是事實。」城主說,「你似乎遇見了什麼?這反應可不像你。」他戲謔地笑起來,「竟然讓他們敲響了鍾……是想背叛我嗎?」
「……」管家神情莫名,看著這還在走劇情的傢伙忍不住露出了憐憫的冷笑,「背叛?不,只不過是娛樂上位的既定事實。」
它早就死去了。
他早就死去了。
「……真噁心。」它輕聲說,「但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城主皺起眉:「你在對誰說話?」
「怎麼能這樣說呢。」它笑了,「我只是出於畏懼只敢小小的抱怨一下,又不是對你說的。」
……
它在其他人的視線中抬頭看向鐘樓。
鐘樓頂端,金髮碧眼的青年毫無形象地蹲在那裡,自兜帽泄露出的髮絲在晚風中輕輕搖曳,整個人安靜又沉默,此前毫無痕跡,無人意識到他的存在。
百米差距也不妨礙他們對視,居高臨下旁觀一切的人類朝它露出嘲諷的笑容,帶著對[塔塔爾]這一族群的特定惡意。
真記仇。早已死去、死於其手的非人類假惺惺地抱怨,惡意滿滿地想著那幾個人類透露出的事代表的意義。
「——即使是你,也會被欺騙。
還是你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