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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廟門口,就看見猴子引著郎中出來。
這個郎中她認得,是經常給孩子們瞧病的。孩子們年紀小,發熱咳嗽是常有的事。郎中心善,知道破廟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孩子,便免費給他們看病。雖然免費,卻不是有個一點半點的不舒服就要請大夫,一旦請了大夫就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蘇月心口一緊,急急忙忙跑過去,問:&ldo;怎麼了?誰生病了?&rdo;
猴子滿臉愁容,說:&ldo;小丫這丫頭,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上吐下瀉幾天了不消停,眼看著站都站不穩了,這才請了鄧大夫來看看,誰知…誰知…唉……&rdo;
&ldo;誰知什麼?&rdo;
鄧大夫說:&ldo;我開了一副止吐止瀉的方子,差一味藥引子,代赭石,只是現在全城的藥房都沒有這味藥賣。&rdo;
&ldo;那大夫就不能換副方子嗎?&rdo;蘇月問。
&ldo;公子有所不知啊,小丫頭病得嚴重,又拖了好些天,換一副方子老夫沒有把握藥到病除。&rdo;鄧大夫說。
蘇月點頭,表示瞭然。
鄧大夫的醫術在金玉城是數一數二的好,更有妙手回春的讚譽。若他都沒有辦法,那就是真的沒什麼辦法了。
送走了大夫,進屋裡看小丫。
她的眼緊緊閉著,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一張小臉蒼白得如同冬日皚皚白雪。
蘇月心疼,將她攬進懷裡,一滴淚沒忍住掉落下來,&ldo;才幾天不見啊,怎麼就瘦成這個樣子啊?&rdo;她自言自語。
屋子裡大大小小都圍攏在小丫的床邊,低垂著腦袋不講話,死一般的沉寂。
蘇月是在小丫還是襁褓里的嬰兒時把她從河邊撿回來的,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她盼到會說話走路,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她一邊撫著小丫的頭,一邊念叨:&ldo;我還想看你長成大姑娘,想看你穿上嫁衣嫁給心愛的人,你怎麼就閉著眼睛不說話了,小丫,你起來跟吳哥哥說句話好不好?&rdo;
眼淚早已忍不住,如同洪水沖毀了柵欄,傾瀉而出。
猴子冬瓜也抹淚。
哭了一陣子,猴子說:&ldo;我去蓬溪溝看看吧,那裡與世隔絕,常常生有靈石仙草,說不定就能找到代赭石。&rdo;
&ldo;可那蓬溪溝危險至極,去那裡求藥的人幾乎有去無回。小丫已經這樣了,再把你搭進去……這……這可如何是好啊。&rdo;冬瓜一臉悲慟。
他們爭執了會兒。
蘇月止了哭,淚水掛在臉頰上反射出晶晶亮亮的光,她將悲傷隱匿起來,表現得沉著冷靜,更像是做了某個莫大的決定,說:&ldo;你們都別吵了,我去。&rdo;
猴子冬瓜齊刷刷的望過來,異口同聲的喚:&ldo;公子&rdo;
&ldo;我們已受公子大恩,萬萬不能讓公子冒這麼大的險。還是我去吧,我本來就生得笨,沒什麼用,就算回不來了也沒什麼不值得的。&rdo;冬瓜說。
&ldo;你說什麼屁話!&rdo;猴子一巴掌拍冬瓜腦門上,&ldo;什麼叫生得笨沒有用,什麼叫不值得?&rdo;緩了緩,又對蘇月道:&ldo;公子從小就被我倆賴上,一直賴了這麼些年,其實挺不好意思的。雖不曉得公子的身份,但猴子猜想一定是個金貴不凡的人。如果讓公子為了我們去冒險,我們真的再承受不起。&rdo;
蘇月放下小丫,起身拍了拍他倆的肩,道:&ldo;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