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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不願意再想，這麼多年他已經很少想以前的事，他去洗了把臉，回來任勞任怨地把整個屋子連同隔壁房間一起打掃了。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鬧鐘響了，吃完早飯下樓，八點四十不到，宋亦川的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唐遠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ldo;早。&rdo;

宋亦川略一點頭，啟動車子，臉上照例沒什麼表情，像是來接他只是為了彌補昨晚一時衝動送他回來的錯誤。

他側臉崩得沒有絲毫柔情，像個冷酷的殺手一般，唐遠有點不想看他，可到底沒忍住，他試圖緩和氣氛，&ldo;怎麼今天還要去我們公司，事情沒談完嗎?&rdo;

&ldo;不止今天。&rdo;宋亦川說：&ldo;後面兩周我們一直會有人在。&rdo;

&ldo;……&rdo;難怪小吳說定了兩周的會議室，&ldo;要這麼久。&rdo;

宋亦川看了他一眼，&ldo;這次我們要的份額大，不做細點，萬一你們有硬傷呢。&rdo;

唐遠笑，&ldo;哪有什麼硬傷，正規經營不偷不搶的。&rdo;

說完他反應過來這話不妥，他的角度肯定跟宋亦川他們這種專業機構的不一樣，他們看的是行業財務，談的是估值市盈率，哪是他一句正規經營能概括的，果然宋亦川回了他一句，&ldo;你說了不算。&rdo;

到公司後宋亦川進大會議室，唐遠則去到自己的工位上。

中午馮天宇喊吃飯，&ldo;去哪，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rdo;

&ldo;食堂吧。&rdo;唐遠說。

&ldo;我就多餘問你。&rdo;

&ldo;那你想去哪?&rdo;

馮天宇想了半天，&ldo;算了，食堂就食堂。&rdo;

唐遠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ldo;我也多餘讓你想。&rdo;

主要是這周圍可供選擇的店真的不多，乾脆誰也別嫌棄誰品味單一。

&ldo;走走，餓死了。&rdo;馮天宇催促道：&ldo;今兒天算涼不，你可別又吃那麼一點貓食。&rdo;

他這麼一提醒，唐遠總算想明白了，難怪昨天晚上對著宋亦川能有胃口，感情是降溫了啊。

這個點下樓吃飯的多，電梯口人一茬一茬的，唐遠提議走樓梯，七樓的位置不算高，馮天宇百般糾結，終於同意跟他下去。

拐過最後一個彎，靠近安全出口的欄杆上倚著道高瘦的人影，低著頭正在抽菸，唐遠腳下一頓，宋亦川抬頭朝他看來。

&ldo;去吃飯?&rdo;他問。

&ldo;嗯。&rdo;

&ldo;去哪吃?&rdo;

&ldo;園區食堂。&rdo;

宋亦川把煙在垃圾桶上摁滅了，&ldo;帶我一個。&rdo;

&ldo;哎，你倆認識?&rdo;馮天宇問，他昨天就在公司里見過這張面孔，還跟小吳打聽了一下。

唐遠輕咳了聲，&ldo;我……高中同學。&rdo;

&ldo;這麼巧。&rdo;馮天宇說：&ldo;那一起吧。&rdo;

安全通道的門虛掩半扇，昏暗的光線下，縹緲的菸絲散得很慢，繞得人明明滅滅。

宋亦川以前不抽菸，不知道這六年多時間裡，是什麼契機讓他學會了。

從昨天見面到現在，唐遠有時候覺得這人與他記憶中差別不大，有時候又覺得，光是這份不尋常的主動，就很難讓人把他與年少時漠然的面孔聯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