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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了傷的左手垂在身側,整個人依然是渾然放鬆的態勢,右手五指順次曲張,寬大的袖中露出了另一枚配套的鐵環。
鐵環完全貼合他的小臂,寬僅寸許,黑質紅章,紋有火雲。
隨著令主的動作,從中錚然亮出了一截狼牙般的腕刃,刃身緊貼著他的手背,刀鋒散發著幽冷的色澤。
「來。」
令主猩紅雙目傲慢地微閉,唇間帶出一縷狂妄的笑意:「讓我看看你全力以赴,然後精疲力竭,最後求生不能的模樣。」
傅寒洲知道雙方內力差距過大,正面硬拼絕無幸理。
當下他一轉刀刃,迎面而上,襲向了令主。
他的劍法如雨橫風狂,是有進無退、有死無生之劍,一來便招招殺意,驚動四邊草木簌簌作響。
在場眾人無不色變,立刻收起了輕敵之心。
獨眼漢子道:「令主果然從不走眼!」
此時卻聽一聲金石龍吟。
令主以那柄不過四寸長的腕刃,竟然不閃不避,硬接了傅寒洲這一劍,手臂微微一晃,便豁然隔開。
那腕刃猶如毒蛇的獠牙一般,閃電般襲向傅寒洲的咽喉。
與此同時,他整個人欺身而上。
自古長兵短刃相接,距離都是極大要素。
令主以腕刃迎戰,本該是小心謹慎、一擊遠走的刺客行徑,但此時卻展現出極強的壓制力來——
「怎麼,還沒用力?」
他問。
傅寒洲只覺手腕上一股巨力襲來,正是自身內力遠遠不足以抵擋對方的進攻。
他抽劍一橫,那柄襲來的刀刃正中劍格,發出銳利鳴叫。
藉助對方這股內力,傅寒洲反手便是「平平無奇的第三劍」——這一劍甚少出場,不是因為太弱,而是因為條件太過苛刻。
雄鷹展翅三萬里,需趁風勢上青天。
這第三招劍光如泓,就似藉助九天罡風,縹緲無蹤,卻又緊緊依偎……
「很好。」
令主低聲讚揚,腕刃一偏,暈出虛幻的黑芒,剎那間與傅寒洲的劍連續交手數十次。
只聽見罡風中刀光劍影,兩道人影都快到極致,一時間連地上的影子都合為一體。
外人卻不知道傅寒洲此刻正在遭受極大的壓力。
對方內力之雄渾,仿佛一座磅礴大海,海面此刻怒浪翻騰,正要將他吞噬殆盡。
但是海浪卻仍在對面神靈的操控之中,沒將他粉身碎骨,只吞吐不定,帶來無時無刻的壓抑感。
這便是先天之上,宗師境高手帶來的壓力。
令主甚至沒有將內力注入他的兵刃,只不過是在與傅寒洲進行單純的拼刀而已。
而地上還有他的一副腕刃,他並沒有去管……
令主左手上那道刺傷此時早已癒合,但他左手背於身後,只顧著一副欣賞好劍的姿態。
當傅寒洲的鋒刃從他耳畔掠過,削斷了一縷白髮時,令主不怒反笑。
「很好!」
左手閃電般彈出,本該是熟悉萬分的一擊碎喉,但到頭來卻突然改了方向。
那一刻或許只有傅寒洲知道,他們正面相對。
令主快速地摘下了他的面具,但是卻又更快地按了回去。
傅寒洲一劍去勢已盡,「風霆」就停在他的肩頭。
令主卻似乎感覺不到這柄絕世利刃帶來的威脅,只顧著嘆息道:「卿本佳人……還要用這麼美的劍。我實在是捨不得讓這群蠢物再看下去了。」
說罷,他抬起雙臂,袖口微微一震。
無形氣力剎那間擴散而出,正如怒濤終於席捲天地,竟然將四周土木全部震碎,剩下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