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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鄴貼著牆角,隱匿身形,一直到船艙下方的鍋爐室,門口站著一個水手,但是看樣子昏昏欲睡。
他靈機一動,從兜里掏出一塊撿來的碎石子,伸手朝另一個方向投擲過去。
石子掉落地上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在靜謐空曠的海面上宛如一滴水掉入沸騰的油鍋,門口的水手瞬間醒來,睡意惺忪的眼睛睜開,來回張望著頭。
封鄴學了幾聲耗子叫。
「奇怪,怎麼會有老鼠?」
鍋爐房是整艘船的重地,萬一老鼠咬斷電線或者咬破哪個管道,直接影響到船體的動力系統,茫茫大海之上哪來人給你修。
於是,水手去查看老鼠在哪,封鄴趁這個時候溜進去查看鍋爐房裡的情況。
他最多只有十分鐘,但這是最樂觀的情況,萬一水手不找老鼠了,萬一玉樹提前過來巡視,他就要面臨被發現的危險。
封鄴一走進去就感受到鋪面而來的熱量,溫暖愜意,半夜未睡,他甚至升起困意。
鍋爐室很大,但哪裡都不像是能放那批藥劑的地方。
他環視一圈,藥劑一般都需要常溫避光保存或者冷藏,但是鍋爐室太過溫暖,絕對不適合儲存,除非這裡有一個冷庫。
封鄴貼著鍋爐室的四周尋找,知道摸到某一處的縫隙,整個鍋爐室都是溫熱的,除了這裡有絲絲冷意。
是這裡!
然而,此時門外傳來玉樹的聲音,她在訓斥那個水手:
「我不是要你好好守著,你幹嘛去了!」
水手很委屈:「老大,我剛才聽到老鼠叫聲,你也知道船艙進老鼠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
「廢物,你去找,我來看著!」
「是!」
玉樹等水手走後,眯起眼,將手搭在門把手上,輕手輕腳,然後猛地開門,發現裡面並無任何人,她才緩緩放鬆。
她關上門,站在門口,身板挺得筆直,仿佛冰冷的海風從未吹到她的身上。
林青雀在扶梯上將一切收進眼底,他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一點零一,封鄴還沒出來,他必須自己想辦法。
他轉頭回到房間,做了兩杯熱紅酒,一杯喝了一口,另一杯里加入足量的烈酒,這種高純度的烈酒在航船中很常見,他很容易就找到。
做完這一切,他就狀似醉酒,瘋癲顛走下扶梯去找玉樹。
「玉樹姑娘,這海上夜晚怪冷的,一起喝一杯?」
玉樹禮貌疏遠地拒絕:「不了,小林總,我還要守夜呢。」微笑著欠身。
林青雀卻胡鬧著,硬要把酒杯往她嘴邊湊,「喝一口,暖暖身體,我剛熱好的,你嘗嘗。」
「小林總——」玉樹冷硬地拽下他的手,「我敬您才叫您一聲小林總,不代表我真把你當小林總,你要是再胡鬧我就叫人把你扔下海清醒清醒。」
「你敢!」
「我敢不敢就看我的膽量了,不牢小林總關心。」玉樹倨傲地看著他,「我相信林總知道了不會怪罪我的。」
兩人充滿火藥味地對視片刻,林青雀敗下陣來道:「你給我等著。」
「玉樹隨時供應小林總大駕。」
林青雀只能回屋,忐忑了一小時,終於等到了封鄴。
門「咔噠」一聲被打開,只見封鄴臉色青白地走進來,頭髮上都是冰霜,他渾身發抖,連牙齒都在打顫,直直地往床上倒。
林青雀趕緊把被子給他蓋上,發現還是不行,於是脫了衣服和他抱在一起。
封鄴凍到極致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碰到熱源一個勁往林青雀懷裡湊,他就像一根巨大的冰棍,林青雀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