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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時間線再往回撥——
「玄誠,我記得你告訴過我,先帝臨終前,慶王拉攏到了一些人,預備最後一搏,卻出了變故,沒有成事。」
林信頷首:「慶王這邊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先帝駕崩,他都被蒙在鼓裡,以至皇上成功登基。」
那時再反,顯然晚了。慶王以較高的個人素質懸崖勒馬。
蒙蔽出賣他的這個人是誰?
不難猜。鄭國公作為曾經的慶王黨,不但順利接任了爵位,之後還執掌了京衛這樣的要害職位,這種信重程度難道只憑老國公的一頓打就能換來嗎?
皇帝如果是這樣容易信任人的性子,就不會在這麼多年後還派人來查探慶王行跡了。
這番分析說完,許融話語不停:「不但如此,數年前,皇上又派了常榮時入平涼,慶王心中,當作何想?」
「他會認為是監視。」林信順暢接話,「第一次見到我時,他說這回派了我這個愣頭青來。」
同樣的,有這一回,就有那一回。
那一回是誰?常榮時。
他腦子不比許融動得慢,前後貫通,也已把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不只,還有試探。」許融握了他扇葉片的手腕,叫他歇一歇,也是給他一點支撐,以便說出下面的話,「因為你的身份。」
林信不能再迴避,他也沒打算迴避,抿了下乾渴的唇,冷聲道:「我出身長興侯府。」
這就有利用價值了,慶王對他,不會毫無反應。這才是林信初入官場就接重任的真相。
「其實派蕭倫來更合適。」許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不過蕭倫是武官,賑災的活不歸他干,硬派來太顯眼了,皇上只想知道慶王心意,應該也不想真逼反了他。」
林信反手輕輕握住了他:「嗯。即便如此,慶王也被刺激得坐不住了。」
白芙在一旁聽得糊裡糊塗的,忙道:「世子,奶奶,那為什麼又說他沒想造反?」
這明明都受了刺激了麼。
許融笑了:「一個人想報復想發泄,不一定只有造反一條路。我觀慶王至今,他行事表面莫測無常,內里其實都有條理,只要他沒瘋,就知道當年都沒反成,如今更不可能了。」
勝利者已坐了二十年江山,四海昇平,即使陝地因旱情出現了亂象,以平涼的地理位置與所產資源,又怎麼反到京城去?真打起反旗,只怕出不了陝西就被鎮壓了。
林信也道:「他如果想反,不會答應賣糧。災民越因飢餓而瘋狂,才越有利於他。」
許融想到他從王府出來得比她還早,問他:「慶王是不是不但答應,甚至也沒怎麼為難你?」
林信點頭,頓了片刻,道:「他只叫我出來後要小心,我當時沒有明白,以為我用常榮時威脅了他,他心中不忿。」
許融微驚,又恍然大悟:「有人混到他家門口生事,又攜帶兵器入城,以慶王對平涼的掌控力,怎麼會不知道?他有意放任,假作不知,隔岸觀火!」
白芙在一旁焦急地動了動腳,她覺得她似乎聽懂了,又仍有許多迷糊的地方,只是不好意思再問,顯得她太笨拙了。
許融發現了,向她安撫一笑,索性從頭解釋起來,也是理順自己的思路:「慶王當年意圖謀反,被鄭國公出賣,反業未成,鄭國公榮華不減,慶王被放逐西北。
慶王沉寂多年,直到這次平涼大旱。知府貪污瞞報旱情,知縣遣人直叩宮門。如此強項令,應該在賑災中也大有作為吧?但實際沒有,我們入平涼來,只見到災民在府衙與慶王府兩處鬧事徘徊,平涼知縣卻像隱身了一般,災民都不去尋他,可見他平日為官,當是平庸至極。」
白芙根本沒想到還有那個縣令的事,愣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