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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不敢再往深處想,她忍不住一點點抓緊手下的被子。
這被子,比樓上那床還要冷。
一下雨,二樓就會非常冷,許六怕溫度太低,就從自己屋裡搬了一床薄被上去。
懷裡有被子,她推門動靜不算小。
「當我這遊樂場呢,一趟有一趟的。」一天天在床上躺著也不耽誤他嘴巴很欠。
許六走過去把被子鋪上,「話那麼多,還是不冷。」
「不開門串風還是挺暖和的。」
許六一頓,聲音沒剛剛凶了,「我要不要給你開一點窗啊。」
床上的人沒說話。
許六以為他默許,動身去開窗。
窗戶許久沒開,怎麼弄都有些費勁。
「行了,一天天怎麼那麼敏感,」他又開玩笑,「就這都沒人懷疑過你?」
許六不說話。
她一向說不過他。
最後還是他主動問:「沈星怎麼樣了?」
許六挺不高興,「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不願意回去了。」
「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她剛剛跟我說她不走了,」許六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問,「她看到你了嗎?」
「應該沒有。」
「應該?」
床上人輕笑一聲,屋裡很黑,許六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很難從他常年一樣的隨意口吻里聽出什麼情緒。
他笑完說一句:「看到也猜不出我是許午遇。」
一句話說得稀鬆平常,沒有微妙的停頓,也沒有意味不明的僵硬和不自然。
可是上一次他這麼直接地說自己是許午遇是什麼時候呢?
許六都快想不起來了。
「嗯。」許六悶悶應一聲。
許六情緒低落得很明顯,許午遇掀眼皮掃她一眼,出口的話卻是:「不管怎麼樣,今晚肯定沒事了,您還不去晚安?」
許六低著頭不說話,也不走。
許午遇無奈,他慢悠悠拖長音一句:「又怎麼了?」
其實也沒怎麼,只是總覺得不安穩,尤其是從沈星來以後,再加上現在許壯死……
可這些目前來看也沒帶來什麼波瀾,許六不想許午遇在這裡躺著還瞎操心,只能搖搖頭說句:「沒怎麼。」
「別老想那麼多,」許午遇說,「我一個廢人也沒你想那麼多。」
許六立刻說:「別那麼說!」
許午遇只能說:「好好好,不說。」
可是有些事實,難道不說就不存在了嗎?
屋裡再次一片沉默。
許六覺得窒息,起身,「我下去了。」
許午遇還有心玩笑,「不送。」
這屋裡黑,兩個人其實誰也看不見誰,但是許午遇眼裡卻一直有一層淺笑。
等許六關門離開,許午遇眼裡的笑才一點點消失。
他扭頭看窗外,總是懸在頭頂的月今天沒來,視野里黑乎乎什麼都沒有,那真的只能睡覺了。
希望明天月亮別犯懶,多出來轉轉。
第二天,沈星起床在院子裡轉一圈才發現小神婆不在,「許午遇」在廚房裡忙,她走過去說:「我今天可以出去轉轉嗎?」
許六扭頭看她,通過她身上的氣質確認她是那個內斂的沈星。
這個沈星應該不會惹什麼事。
許六點頭,「記得回來吃早飯。」
沈星自動把許六那句「記得回來吃早飯」翻譯成「必須在早飯前回來」,所以她不敢浪費時間,出門玩呢徑直去了柴火垛。
傻條不在。
沈星猜想是昨天下雨的緣故,柴火垛全都濕了,地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