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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瞇眼斜視狄雷尼一眼，然後一頭鑽回跳舞、喝酒、大笑、吼叫的人群。隊長耐心站著，最後她終於揮著手朝他走來。

一個豐乳肥臀的金髮女，讓他想起奧斯卡&iddot;王爾德形容某個寡婦&ldo;因為悲傷過度，頭髮都金了&rdo;。她豐滿的身體套著一件露肩小洋裝，洋裝綴滿重重裝飾，簡直看似可以自行站立，滿是亮片、萊因石、流蘇、寶石孔雀胸針，還有難以解釋的一枚廉價星形錫警徽，寫著&ldo;吊襪帶督察&rdo;。她用渾濁的眼睛俯視他。

&ldo;幹嘛?&rdo;

&ldo;克拉拉&iddot;隆巴德太太?&rdo;

&ldo;是啊。&rdo;

&ldo;我叫狄雷尼，艾德華&iddot;x&iddot;狄雷尼隊長。我原先是‐‐&rdo;

&ldo;老天爺。&rdo;她吐出一口氣。&ldo;又一個警察。我還沒見夠警察嗎?&rdo;

&ldo;我想表達我的哀悼之意‐‐&rdo;

&ldo;第五次&iddot;&rdo;她說，&ldo;或者第六次?我算不清了。現在又是什麼事?你看不出我家滿屋客人嗎?別再來煩我了好不好?&rdo;

&ldo;我只是想說我很遺憾‐‐&rdo;

&ldo;真是太多謝了。&rdo;她厭惡地說。&ldo;唔，你們都去死吧。這是告別宴會，我要擺脫紐約了，你們全都可以去死。&rdo;

&ldo;你要離開紐約?&rdo;他問，驚異於布羅頓竟會放她走。

&ldo;沒錯，大哥。我已經賣了房子、車子、家具‐‐什麼都賣了。等到星期六，我就會在陽光普照又多采多姿的邁阿密展開新生活。嶄新的生活。然後你們全都可以去死了。&rdo;

她轉身沖回宴會，狄雷尼戴好帽子，慢慢走向街角。他看著車流，等燈號變換，車輛呼嘯而過，自從讀隆巴德行動的報告以來一直纏擾不去的東西忽然出現在腦海，一如他所料。終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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